别想甩掉我(2 / 2)

个书生读过半吊子医书,将就着喂药端水,也就没顾上自己。”

“周大人身子骨真是康健,智慧也是真多,”徐逸讽刺道,“医馆馆主、太医医官商量数日才勉强压制下去的疫病,你一个人就能将圣上医好?莫不是既高太傅之后又出了一个旷世奇才。”

周泽笑笑,也不气恼:“世子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我知道余姑娘病了,就算心中气愤,也不至于洒在我身上不是?”

他似是才记起来要向面前这些王公贵胄行礼,简单做了一个:“还请诸位进宫一趟,此事缘由已经真相大白,圣上有请。”

***

听见门开的声音,余笙费力睁开眼:“你怎么又来了?”

“早就来过一次,都这么些天,疫病该退了,”徐逸不顾她的阻拦,越过屏风坐下,大手贴着她的额头,“还难受么?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做梦梦见掉进了一个天坑,眼瞅着就要被活埋,忽然就来了场雨把泥土全冲干净了,”余笙抿唇挣扎着坐起来,尝试着用一只手臂撑着床板,另一只竭力推着他,“别离太近,就算不是疫症也有风寒,你染上怎么办。”

徐逸不理会她轻飘飘地抗拒,坐了下来直接就抱着人就贴在了怀里:“你可担心死我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早点好起来,知道不?”

“咳咳。”余笙压抑着咳嗽声。

“别忍着,难受就咳出来,”徐逸抱着她,“身子绷得这么紧做什么,放松。”

余笙打着寒颤,一股恶心之意再度从胸腔翻了上来,她抿着唇,废力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了徐逸怀中:“徐逸……”

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呢。”

余笙小声嘟囔:“我冷。”

徐逸意识到她的不对,怀抱紧了些:“我知道,抱紧点,就不冷了。”

“我难受……想吐。”

徐逸几乎将她全身包围住,“药劲上来就好了,乖。”

“外面怎么样了?”

男人放柔了声量:“多亏我们的小馆主,前几日药下得及时,太医说了若没有初期的压制,日后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温暖的木香将她包裹,余笙昏昏沉沉又起了困意:“芸香好像又将药洒了半碗,我迷迷糊糊听着了。”

“我知道,我不罚她,”徐逸低下头,蹭着她的脸,“只是她最近毛手毛脚的,等你好了,可得好好说说她。”

“别关心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呗?”

“徐逸……”余笙往怀里钻了钻。

徐逸抚着她发烫的身子:“我一直在。”

“我害怕。”

男人动作一愣,听着带了鼻音的哭腔,他心中不是滋味:“对不起啊,来得迟了些。”

“这烧得人真难受,泪都止不住呢,”余笙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我多说些话,别嫌我烦,我就是难受,我忍不住。”

她无意识推着徐逸:“你快些走,我不能把你招上。”

“才说的话你就忘了?”

徐逸看着怀里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病号,气得笑出了声,“我为百姓奔走,为你担忧,我也累得很,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你得早点回去……回去休息……”

药劲上来,余笙泛起了迷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休息?”

“会传给你的,”余笙嘟囔着,“遇见我没有好事的。”

“谁说的?”

余笙缓缓睁眼,眸中尽是坦然:“你要回云川的,你是自由翱翔的鹰,不能是困在中渊的兽,若是照顾我,你又得多耽搁几日了……你想走,对吧? ”

她嗓音沙哑,眸中却一片清明:“元硕显然比圣上更值得这个天下去爱,你没理由劳心劳力去辅佐一个视云川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或者说,若不是我还病着,此时此刻,你人应该已经在城外了。”

她失笑:“抱歉啊,拖累你了。”

“你怎么……”

“高太傅前几日还对我说,若是你弃我一个人离开,抛下中渊回了云川,我该怎么办,我当时就在想,那又有什么呢,我一个人孤单地活了十几年,接下来一辈子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眸中蓄了泪,“他说的没错,人孑然一身来,到头来不还是归作一捧土,总是孤单的。”

“可就在我赶你走的那几天,我忽然就害怕了,”她落下泪来,“我怕你走,怕你真的再也不出现,我怕……”

“我怕我一个人。”

徐逸心揪得疼。

“我怎么可能走,”他轻俯下身,吻着她闷得有些汗的发,啄着她泛红的眼角,“要是不要,也是你不要我了,我可不许这样的事发生,你既招了我,就别想轻易甩掉我。”

“你……”余笙还想说什么,唇上忽然覆上了一层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