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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夫人放心,先生安好,只是那妖道着实难对付。”

妺女低垂眼睫,长长的睫毛上下眨着,她想了想说:“陵南王世子也没办法平乱吗?”

皇帝先是一愣,然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妺女一副娇弱模样,仿佛只是一个担心丈夫的妻子,但是皇帝却是听得出这话外之音的:皇帝呀,你看,这儿子还真敢打老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正不知如何开口,妺女就给了他台阶下:“是民妇多嘴了,还请陛下责罚。陛下乃有道明君,定然能保虢县众人平安。”

这……???

又给皇帝给打不会了,这话还真不好接啊。

第一,妺女还真没多嘴,她只是好奇,好所有人的奇。

第二,我都是有道明君了,怎么还能责罚你个小妇人?

沈皇后算是看出老公的尴尬了,在一旁岔开了话题:“陛下,您看着铁板也烧热了,能上画了吗?”

皇帝这回开了口:“夫人要不要去瞧瞧?”

妺女点头施礼,意思是:好的,我这就闭嘴。

就看到妺女走道那架在炭盆上烘烤的铁板上,伸出手,直接就莫在了铁板上,皇帝皇后两人直接睁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妺女就说:“还不够热,再烧一会儿。”

然后收回了手,沈皇后还特地看了眼妺女的手,丝毫不见损伤,又看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起了疑惑。

似乎是察觉出了二人的异样,妺女淡然道:“民妇略懂些奇门术术,此不过是皮毛罢了。”

沈皇后终于再坐不住,问:“本宫听闻,那衡阳宗在长泽山,这长泽在荆楚一带,轩辕夫人和公冶掌门可是荆楚一带的人士?”

妺女想了想:“我幼年适逢战乱,那时国破家亡,父母家人早死绝了,这些年四处游荡,倒是游历了许多地方,说来也是奇了,那长泽山我似乎还从来没去过。”

皇帝听闻不由得一皱眉,然后看了看沈皇后,沈皇后似乎也在反复思忖这句话的意思。

幼年战乱?

要说景国灭国之后那十几年的战乱是相当精彩。

一个皇帝嗝屁了,另一个皇帝篡位了,那几十年的时间差不多更替了四五个王朝,每个王朝平均算下来不超过十年,这么一看,那景国都是前前前前前朝了。

老皇帝自然也是那几十年里‘反骨’力量之一,可他都做了一辈子皇帝登基了几十年了,就连皇帝皇后都是改朝换代之后出生的,她这个幼年到底是多少年前?

妺女看到已经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就微笑着闭了嘴。

话要半真半假才有趣,说得满了倒是不美。

又看妺女缓缓走到那铁板面前,瞧着差不多了,就吩咐宫女小心把那风雨图平铺到滚烫的铁板上。

帝后二人不由得站起身来观看,一副平平无奇的桃花风雨图,和之前也没什么变化,二人又看着妺女。

妺女笑道:“县主,有劳你用这壶里的茶水倒在这画上。”

宣和虽热心中存着疑惑,开始她对妺女自然是绝对的信任。

她看了看皇帝,皇帝点了点头,她就拎起那壶茶水,直直倒在了那铁板上的风雨图之上。

就听到水浸湿画作,又碰到高温的铁板的蒸腾声。

一阵水蒸气之后,那山寺桃花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对少男少女。

画得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看到那少女头上系着红绳戴着铃铛,那少年是个小沙弥。二人正在小溪旁边快乐的洗脚,少女的头轻轻的靠在小沙弥的肩头。

皇帝看着那幅画愣愣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后也皱着眉不说话,皇帝问:“这是何意?”

妺女解释道:“陛下您看,这画里,有百里桃花,有潺潺溪流,有青山古寺,唯独没有风雨,而刚刚那一阵水雾,不正是风雨吗?”

皇帝会议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妺女把那画轴拿了起来,抚摸着那花上面的小沙弥,眼里似乎在怀念故人:“这图里的秘密,正是这一对少年少女,他们的情窦初开,可是却世间不容。

他们只能隐藏在风雨背后,这样的感情,遭不住一丁点的磋磨,风一吹,就散了。”

妺女把手里的画递给了皇帝,又道:“等水汽散去温度恢复,这一对眷侣,又会消失。”

皇帝也伸手摸了摸那画上的两个人,他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有一团乱麻剪不开,但是总觉得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最后,妺女只留下了一句话:“陛下若是想知道答案,可独自带上这幅画去面见太上皇,这幅画的秘密,民妇不甚清楚,可是太上皇却是知道的,他老人家,定能给您解惑。”

回到王府里,宣和拉着妺女的手问个不停,妺女只说:“此事关乎皇家机密,你只需知道,这个秘密是见不得光的即可,而且,这个秘密,能钉死陵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