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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寂无只觉得此时的老婆显得傻傻的很可爱,笑道:“唐盺的外祖母是景国的公主,位高权重,此人野心极大,可惜下嫁个兵部员外郎,也就是唐盺的外祖父,在后院里闹腾了一辈子,临了准备要死了还觉得没活够,不知去哪得了个咒,下在了自己那个病病歪歪的女儿身上,她死后没有去地府,而是在自己亲女儿身上,又继续活了十几年。”

妺女顺了顺着关系,她终于搞清楚了,有些激动的抓着公冶寂无的手:“你是说,唐赢体内的魂,是唐盺。那郭煜就是懿和了?没错吧?”

公冶寂无点点头,又说:“当年唐盺的‘娘’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才把这事告诉他,其实他们一家早就觉察出她的不对劲,虽热她已经变了许多性子,但是都是一家人,哪里能看不出。”

“你说,她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占用了自己女儿的身体,那她女儿去了哪里呢?”

“当然是代替她去死了。唐盺说当年她娘生下他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养了许多年还是老样子,可即便是缠绵病榻,他母亲还是有一口气的。突然有一天就痊愈了,那之后和他的感情也有些微妙,估摸着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易魂了。”

妺女只觉得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突然打了个冷颤:“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母亲吗?”

“等等,那你的意思,唐盺当年也是和他的幼子易魂,那他那个小儿子……”

“他和我说的是,稚子唐赢身子羸弱,娘胎里带的毛病,有道士说他活不过三岁,而忠勇亲王中暑死的那一年,唐赢正好三岁。”

妺女低垂着眼睫喃喃道:“懿和也是死于中暑,这难道冥冥之中有着某种联系。”

见安抚好了妻子,公冶寂无扶着她躺下,盖了薄毯,说:“或许也是用了什么符咒就不得而知了,这古怪传了几代,也只是他们家中的祸。当时你和我说那唐赢敢打姐夫这事我就觉得有些稀奇,现在想来啊,他里子是老丈人,有什么不敢不敢的。”

公冶寂无也躺了下去,因为天热,他总是光着膀子睡,健硕的皮肉上一块一块都是玉席的印子。

看妺女还在蹙眉想着什么,公冶寂无凑过去伸手揉着她的眉心,柔声道:“早些睡吧,别想了。”

下意识的就想去搂妺女,谁知道妺女一声没坑,转了个身给了她一个后背。

自从无言去衡阳宗之后,夫妻两一直这样别别扭扭的,妺女甚至很抗拒公冶寂无的亲近,每每他想的时候,妺女总是这般冷冷的。

公冶寂无心里叹了一声,也转过背睡了过去。

准备到七夕这天,妺女突然和公冶寂无说她准备闭关修炼一个月,今年暑气大,正好有助于她修行。

妺女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是某个刚睡醒的清晨,妺女正在给公冶寂无整理朝服,偶然听闻,公冶寂无先是一愣,然后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他压着怒火问:“你在京都也有地界?”

妺女不敢去看公冶寂无的眼睛,只是把手上的系带打好结:“嗯,让他们给我找了一处僻静的洞府,在翠微峰上头,我去瞧过的,位置好,我趁着这暑气大,敢在流火来之前,或许能精进一些功力。”

妺女的手突然被公冶寂无握住,打断了她的动作,妺女的心绪一览无余,公冶寂无问:“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若是不想和我同处,我去书房睡也可,可你不要这般,连宣和家那小子都问过我,我们是不是吵架了?我倒是宁愿你和我吵一架,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

妺女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手被公冶寂无抓得有些疼,她皱着眉想抽出来:“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出去闭关一个月而已,你为何不支持我?”

好一个倒打一耙,妺女把着精神洗礼研究的那是透透的。

公冶寂无彻底无语了,放开了妺女的手,他把话放在肚子里过了几遍,依旧压着火说:“明儿,明儿我就和那皇帝辞官,我们这就回衡阳宗,守着无言,他好了,你我才能好。”

妺女见公冶寂无有些生气,自己也愧疚,她扯住公冶寂无的手急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啊?为何要辞官啊?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妺女一直惯用的装傻充愣在今天失去了效用,公冶寂无又叹了口气:“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还是你在怪你自己?”

妺女尴尬的笑:“没有啊,你为何会如此想?”

大清早的,夫妻两闹了个面红耳赤,这架是没吵起来,争论的点子也没打对,两个人都闷闷的,天香在外面听了个真真的,不敢敲门,闹了个好大的没脸没皮。

去年大旱的时候,妺女都没说要闭关,今年倒是赶了个巧。公冶寂无生着闷气去上朝了。

妺女交代好家里,和宣和说了一声,隔天又亲自伺候公冶寂无梳洗,虽热她在刻意的讨好公冶寂无,可是两夫妻的心里总是有条缝隙,公冶寂无也知道,她今日就要出门了,临走前,妺女抱住了公冶寂无,缓缓的说:“你别胡思乱想,我过一个月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