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地牢————

“娘娘，这里污秽，小心脚下。”

“本宫知道，汤总管，你先回承乾宫去吧，本宫在这没什么事。”

“这……老奴是奉皇上的命……”

呵，皇上?皇上的命令?不就是监视我吗？

“那行，你愿意跟着本宫那就跟着吧。”

沐菲萤根据那天的记忆，来到了关押他的牢房处，却不见一个人，只有一个桶，如若不向里探是不会知道里面有东西。

沐菲萤脚下已经感觉有些软，每向前走一步便要瘫一分似的，她让自己变得镇定自若，眼神犀利，转头问道：“汤总管，这便是我昨日看到的那个彘?”

“回娘娘的话，是。”

“他为何受到如此重的刑罚?”

“回娘娘，他应先前亵渎娘娘，本乃死罪，但天子仁厚，留下他一命，只罚他终身在这里度过。”

沐菲萤听此，有块石头重重砸在心上，脑子里满是与他幸福的过往，脚底下仿佛泄去了一丝力气，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娘娘小心！”

是他…真的是他…再怎么想确认，还是他，我真可笑，居然还报着一丝希冀，希望昨日的感知是错误的……

脸色顿时有些惨白，说不出一句话。

沐菲萤朝着扶她沐菲芸道：“芸儿，一会儿你跟汤总管先出去吧。”

“汤总管，虽本宫与他已无任何情分，但毕竟本宫如今已是皇后，一国之母，他也算是我的子民，本宫属实看不下这残忍的局面，可否让人打开牢房，给点时间让本宫与他说几句话?”

汤明一脸为难，“娘娘，不是奴才不给开，而是皇上已经下了口谕，这个牢房终生不得开，除了给水给饭的时候……”

宇文越，我真的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你真真是第一个！

沐菲萤面色一沉，佯怒道：“汤总管，本宫乃一国之母，在皇上心中份量你自是明白，怎么？本宫的话没有用?不给开吗？”

汤明吓得立马跪下，“娘娘，奴才有罪，奴才不敢。”

“不敢，还不赶紧给我把门打开！”

“汤明…做了什么让朕的皇后如此生气？”

“奴才参见皇上！奴才不敢！刚刚娘娘是想…想……”

“说！”

“回皇上，娘娘是想把这打开这牢门。”

沐菲萤心头一震，佯装镇定，朝他微蹲道：“臣妾参见皇上。”

“朕说过，你以后都不用行礼。”宇文越立马扶起她道。

“不就是一个牢门吗？”宇文越虽漫不经心但心里起了杀心。

“皇后既然让你打开那你就打开，废什么话？从今以后皇后的话就等同于朕的话！听懂了吗？”

“是，是，奴才这就叫人打开。”

沐菲萤看不出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湍湍不安，“皇上，臣妾也并非一定要看，不过是好奇罢了，想再看一眼，不必大动干戈。”

“这有什么好干戈的？不就是开个门吗？皇后喜欢看那便看吧，也许今晚都活不过…”

宇文越的这句话意味深长，沐菲萤也听出来了，若是她进去了，那不出下一秒便是他的死期。

“濯清，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新鲜玩意想和你分享呢，为这个牢房门开不开多扫兴啊，我们走吧。”

宇文越听着身旁挽着他胳膊笑得一脸明媚的女人，朝着汤明使了个眼色。

便取笑道：“萤儿，你终于叫我的字了，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那我今天可得好好赏赐你！走吧，我看看你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看到眼色，汤明也低头应到。

阿萤，我这副样子，鬼见了都害怕，你为什么还要过来…阿萤，我爱你…我这副鬼样子已经配不上你了……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吧…

肖棋两个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血泪。

……

“皇上何必如此担忧？臣妾只不过是想再看清楚，看仔细罢了。”

宇文越搂着她，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子，把头靠在她的脖颈处，道：“萤儿，我不担忧，我只是害怕，害怕你见到他，你又生起别的心思。”

呵…

“皇上，臣妾不会的。”

“好，我相信你，你说不会那便是不会。叫我濯清。”

“好…濯清…”

“这才乖嘛…”说完，在她脖颈处深深亲了一口…

半晌，用手轻轻抚摸那泛红处，道：“这是我给你的印记，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属于我的！”

沐菲萤从始至终脸上只挂着浅浅的微笑，内心却嗤之以鼻，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抢来的终究是抢来的，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接着又听宇文越道：“钦天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