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启(2 / 3)

,皱起眉打量着薛贵。

“你!”薛贵被她一顿骂得又急又气,全靠常在人群中溜须拍马的习惯控制冲动。但没用多久,他就平静下来,自负地以为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女人嘛,闹点脾气就是为了博得更多的宠爱罢了。

虽然这个蠢娘们已经被他骄纵得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但她对他的利用价值恰好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候,还得再忍一忍。

薛贵想,无非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够软不够甜,便强压下憎恶之情,讨好道:

“好了,宝贝,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你会原谅我的,对吗?”他眨着眼看向她,仿佛真有款款深情,“你知道的,我最爱你了,你也一样爱我的,对吗?”

薛贵伸手去握程长风的小臂以示友善,却被她啪地一掌拍开: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良家女子动手动脚,你好大的胆子。世间有千千万万的孤女,倘若人人都像你一样,先辱了她们的名声,再践踏她们的人格,就能将其变成自己的私有物件,侵吞她们的家财,霸占她们的自由,那天理何在?国法何存?”

薛贵一时间找不话反驳,几乎要急得暴跳如雷,终于想起了自己鲜少使用的杀手锏。

他收起堆在脸上的笑,眼露冷意,像看一堆垃圾般斜眼看她:

“蠢妞儿,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赏赐的“喜爱”就是她活下去的根本,收回这根训狗的骨头,就能瞬间击破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乖乖的,温柔一点,你知道该怎么表现的,对吗?”

给一刀,再给一颗糖,女人就会像哈巴狗一样迫不及待地吞下它。

他的胸膛起伏着,笑意又回到了嘴角,等待着蠢妞儿像过去每一次那样向他认输,然后再向她索取“无理取闹”的赔偿。这次要些什么好呢。财宝?地契?不,不够弥补他今天受的气,不如——

然而程长风的声音立刻拆破了他的幻想:

“不用说了,我马上就去县衙报官。”

她手上举着一张纸,吃过几次官司的薛贵立刻认出那是县衙统一制式的状纸。

他从未想过这个娇柔的娘们能有胆量去想报官这回事。以他今天偷的财物数量,要是真报了官,完全够判他十年八年的□□了。

他吓得双腿一软,没站稳,扑通跪在她面前。

“蠢妞儿,你先别着急,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吗?”他病急乱投医,抬起眼睛,眼角耷拉,居然装起了可怜。

程长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从狼狈的模样里看出几分滑稽,噗嗤笑了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薛贵低下脑袋,像是沮丧接受了命运,但下一刻,他骤然飞身扑来,想夺走状纸。程长风侧身一让,就令他脸着地栽在了地板上。

薛贵突然想起了一起来的还有许多兄弟,抬头看去,他们居然都被程长风唬住了,呆呆地坐在原地,于是薛贵恼羞成怒地招呼道:

“上!将状纸抢过来!”

那群混混们终于反应过来,捏着拳头,提起或枪或棒的凶器,推开椅子,向这里围过来,一副要打群架的阵势。

程长风注意他们的时候分了神,竟被薛贵一个眼疾手快,卡着脖子按在了地板上。

不好。

上来前,程长风确认了闹市巡逻的小吏离此处很近,但凡有些打架斗殴的迹象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她的目的就是激怒他,惊来官兵抓捕,再给罪名加上聚众斗殴这一条。

但她显然还是低估了薛贵这帮人的恶劣程度。

薛贵作为地痞流氓混了多年,真本事没有,但打起架来往往又快又狠。

他双手卡住她的脖子,狰狞地笑起来:“我呸,不过是个女人,也敢和小爷我叫嚣?”

她皱起眉,指甲死死抠住薛贵的手,手背破皮淌血,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不知是巡逻先赶来还是她先……

正在此时,她耳畔突然一声巨响:

“啪——”

薛贵的手立刻松了。她迅速翻身爬起,看见是一个飞来的酒碗精准地碎在了薛贵后颈上。

正后方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姑娘,扔出瓷碗的手仍高举,胸膛起伏,紧张的神情中流露出欣喜。

程长风绝不放过这一转机。她顶膝狠击薛贵的小腹,令他痛得滚到一边,然后随手抄起一片尖而长的瓷片,骑上他胸口,顶在喉咙处。

混混们想来救老大,被她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

“退后。”

死一样的安静中,程长风轻轻笑了一下,用瓷片在他脖子上比划着,模样俨然一个冷血无情的凶手,鬼神来了都得敬她三分。

周围无论是围观者还是混混都被震慑得不敢说一句话。薛贵吓到脸色惨白,浑身乱抖。

直到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