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2 / 3)

复道:“婉娘死了,今天死的,被你们的人杀死的。”

字字诛心,男人的脸上不敢相信和愤怒的情感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后他便恢复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句:“不过是骗我的把戏罢了。”

萧自衡就知道他会不相信,对着廖小飞说道:“带上来吧。”

廖小飞离开后,很快就背着一个大白布袋走了进来,他将那布袋放在地上,解开绳子,一个人头便从里面露了出来。廖小飞利索地将布袋褪了下来,一具女尸就这么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男人在看见尸体的那一刻,表情从不可置信转变为震惊,再转变为痛苦,他一张脸涨的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女尸的旁边,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男人一遍一遍抚摸着女人的脸,悲痛万分,大声斥道:“是你们杀了她!是你们!”

萧自衡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向前探了一些,提醒道:“你好好看看尸体上的伤口,那种形状的伤口你应该很熟悉吧。”

男人听了萧自衡的话,去查看女人腹部的伤口,当看到伤口的一瞬间,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般,愣在了原地。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将伤口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边看一边摇头。

萧自衡看他这幅模样,继续说道:“很熟悉吧,那是青铜戈下援钩击留下的伤口,而青铜戈只有你们匈奴暗探才会使用,不是吗?”

男人恶狠狠地盯向萧自衡,“那万一是你们用青铜戈杀了婉儿呢!”

萧自衡回视男人,“你将她藏得这样好,我们怎么会知道呢?知道婉娘存在并且知道她藏身于哪里的人,少之又少吧,你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吗?”

巨大的背叛让男人的面目变得狰狞了出来,“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婉娘?”

萧自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很久没收到过你母亲的亲笔信了吧?”

男人似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睛陡然瞪大,一脸警惕,“你想说什么?”

萧自衡将一封密信找了出来,团成球扔到了男子的面前,“看看吧。”

男子捡起地上的纸球,摊开看了起来,表情越来越凝固,直到看到最后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大滴大滴掉到了密信上。

“我母亲真的已经死了?”

“是。”

短短一个字,宛如千斤重,男子颓废地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萧自衡趁热打铁,“新单于初立,便尽杀前单于用事大臣,包括你们綦毋氏一族,但又碍于你们的赫赫功勋,便把你綦毋争送来了大明做暗探,实则让你永远无法回匈奴,你母亲病了许久了,他们却不肯告知于你,不就是怕你违背命令,回去吗?”

綦毋争双眼猩红,已全然没了之前铁骨铮铮的模样,他就像一只丧家犬一样,颓败地低着头。

他怎么会不知道新单于的想法呢,为了家人的安危,他接受了暗探的身份来到大明,不就是为了消除隔阂,等到新单于明白他的一片忠心后,将他接回去吗?可他的信仰终究抛弃了他,也伤害了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们。

綦毋争自嘲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綦毋争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忠心于他的单于,孝顺于他的母亲,爱慕于婉娘,相信于他的兄弟,他深陷于这些情感,就会被他们支配。

萧自衡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山河关城墙坍塌一事,背后之人是谁?”

綦毋争摇摇头,“我不知,我与那人一直都是单线联系,从未见过面。”

萧自衡接着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鬼市满星楼的二楼外廊上种着几盆花,它们的顺序是固定的,当从左往右数的第二盆粉色的话和第四盆红色的话调换位置后,就说明有命令,到时候我只要去厨房后门那里的花坛,就会看到摆好的石头,那就是任务。城墙坍塌的方法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萧自衡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茶,“那刺杀兰惜一事呢?”

綦毋争便是和公主府里的暗探交接的人,当时萧自衡知道城墙坍塌的真相后,便连夜派人守在公主府,果然寻到了蛛丝马迹,顺而查到了綦毋争,发现他与城墙倒塌一事密不可分。

綦毋争回答道:“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知道的。”

萧自衡皱了皱眉,“今天我们遇到了匈奴的暗探,大概四五个,也是来刺杀兰惜的,是你的人吗?”

綦毋争眉头皱在了一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不是,我们这拨人知道这个任务的只有我,而且我收到的任务是辅助公主府的人刺杀原工部主事兰惜。”

萧自衡的眼睛透露出了危险的气息,“你的意思就是还有别人收到了这个任务?是何人你可知?”

“不知,暗探之间各个小队有什么人怎么交接是相互不知道的。”

看来这个背后之人并不简单,竟然这么多的暗探听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