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1 / 3)

伊丽莎白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在十几岁的花样年华死于非命?

更何况,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凶手把伊丽莎白的整个头都割下来?

明明身处盛夏,宋安安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米列娃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孟德尔完全顾不上安慰女朋友,他的脸色比墙壁还要惨白,嘴唇哆嗦着,盯着尸体的眼神有些发直。

才九岁的男孩子,对死亡只有文字上的理解,也不像宋安安前世那样经受过恐怖片与动作片的洗礼,第一次就直面如此惨烈的死亡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米列娃还能用哭泣宣泄悲伤和害怕,以男子汉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孟德尔却固执地咬住了唇角,不肯在女朋友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怎么回事?”就在附近游荡的达尔文等人闻声赶来,无一不被眼前的场景震惊。

“保护好现场,我去喊老师!”

胡克吓软了腿,宋安安拔腿就往外跑,被神色惊慌却强作镇定的达尔文眼疾手快地拦下:“你想去找谁?”

“当然是牛顿教授,现在只有他一位教授在实验室!”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冒泡,就被另一个认知无情地戳破了。

达尔文说出了宋安安心中的想法:“伊丽莎白死状惨烈,这既不是好事,也是好事。至少,凶手是个有足够的力气砍断伊丽莎白的颈椎、将她的头颅整个切下来的人,这为我们找到真凶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今天是星期六,实验室里相当空旷,至少宋安安之前在里面晃荡了一圈,除了他们这些来做物理作业的三年级小豆丁,只看到了牛顿一个成年男性。

但牛顿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他虽然脾气臭,但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宋安安打心底里不愿把他和凶手二字联系在一起。

达尔文就事论事:“伊丽莎白是反牛协会的副会长,与牛顿教授向来不睦……”

“再不睦也没到杀人的地步,更何况还是用如此凶残的方式杀人。”宋安安凭直觉反驳,话说出口了才慢慢呼出一口气,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理由,“全世界都知道牛顿教授与伊丽莎白不对付,理学院实验室的门禁又十分严格,进入前必须刷虹膜验证。只要通过系统查验访客名单,就能知道牛顿是唯一一个今早在实验室的成年男性——哪怕他不是唯一一个,也会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他吃饱了撑的才在这种摘不清自身嫌疑的地方杀人!”

“我也不认为是牛顿教授干的,但你无法否认,目前为止他是最有可能的一个嫌疑人。”达尔文安慰地拍了拍宋安安的肩膀,“在证实他不是凶手之前,请他来处理这件事是不明智的。我们需要找一个公正的——”

“啊!”震耳欲聋的高分贝再次在材料室响起,一个穿着荧光黄清洁服的矮个侏儒踉跄地冲上前来,眼睛瞪得仿佛随时会掉出眼眶。

“天哪,怎么会这样!”她尖声惊呼,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去探伊丽莎白的鼻息,当然是做了无用功,“必须得赶紧告诉安德鲁部长,只有他才有处理权限。”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成年人,麦琪阿姨努力站直身体,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和善微笑:“孩子们,你们谁愿意帮我跑一趟操场?今天是五年级生填报就业志愿的动员日,安德鲁部长要在操场给学生们做动员讲话,算算时间,现在应该还没结束。”

米列娃魂游天外地站起来,但麦琪阿姨制止了她:“亲爱的,你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还是让别人去吧。我要请一个男生帮忙,男生跑得比较快。”

她点了瓦特的名,达尔文自告奋勇:“我跟瓦特一起去吧。伊丽莎白死因不明,目前我们在明凶手在暗,我们必须避免所有单独行动,谁也不能保证现在凶手是不是仍旧躲在附近,伺机寻找落单的学生作为下一个目标……”

向来跑步垫底的瓦特点点头,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安德鲁部长,身后还跟着弗朗斯校长、洛格里格老师、两位警员,以及面色阴沉的牛顿教授。

“伤口非常干净利落,凶手只用了一刀就让目标身首异处,绝对不是钝刀子割肉,这对行凶者的力量有很高的要求。”警员主动上前验看了伊丽莎白的尸体,眼风不断地往牛顿身上瞟,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牛顿不为所动:“我今天一整个上午都呆在我的私人实验室里,半步都没有离开过。所有在光学实验室的学生都能看到我,他们可以为我作证。”

“就凭你在窗帘上的影子吗?”洛格里格嗤笑,“为了震慑住学生,让他们以为你一直在私人实验室里盯着他们,你总是故意在他们调皮的时候露一下脸,然后放下窗帘,用投影仪在上面投射出你的身影,假装你一直在。这把戏你都玩了十几年了,还不腻歪啊?”

原来他们都被牛顿骗了!

小豆丁们咋闻内幕,半信半疑。

牛顿的回答侧面证实了洛格里格的话:“事实是我今天一直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