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1 / 2)

上次的对话戛然而止,停在一个尴尬的地方,无忧不知说什么,相凝也不再盘问,几日过去,二人除了吃什么喝什么,竟心照不宣没有聊天。

无忧感觉相凝越靠近赤炎,越不愿意与她说起李守正的是非。她本是好意提醒,可觉得总是提醒相凝你未来的丈夫不是个好人,或我不喜欢他,我与他有过节,确实会遭人烦。毕竟于相凝而言,在北朝是没有亲人的,她将一切寄托于未来,自己确实不应该多嘴。

行至漠北,遥遥望见赤炎的城墙,无忧总会想起那日百里飞河血肉飞溅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揉胸口,抬头一看,竟看见一位熟人。

李守正,他亲自出来接相凝了,真是没想到。

开了城门,大队人马就沿着大路直通皇城,李守正下城墙,骑马到无忧身边问:“没想到你也来了。李无垠舍得让你过来?”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老皇帝舍得让你过来?”虽说老皇帝还没死,可如今李守正已经管理朝政,位同新皇,只是还没正式进行登基大典。皇上亲自出城迎接,真是大礼。

“你还是这样,从来都与我话不投机。”

“你也没变。”无忧回敬。“毕竟当初一见面就要杀我。”

“这么多年你还没忘。”

“为了陷害我不惜杀死自己的妾室,无忧实不敢忘。”

“不忘最好。我真怕你忘了。”李守正满嘴荤话,一点皇上样子都没有。无忧觉得他莫名奇妙,回怼:“被我记得可不是什么好事,没准我日日咒你。”

“荣幸之至。”

你有病吧?无忧本想气一气他,却因这四字吃瘪,狠狠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可李守正的话却多的停不下来,无忧原来只觉得他心机深沉,有什么心思都藏着掖着,如今头一次见他这么能说,烦得要死。

自相凝要嫁给李守正,无忧总会想到多年前那份卷宗。可卷宗上的一切都基于自己的猜测,当年她对他憎恶万分,恨极了他。所以她一直没将这件事同相凝说,一方面,相凝不能接受李守正不是个好人。自己同她说李守正的好处,她便痴痴听着,说坏处,便尬笑着打岔。另一方面,是她作为一个局中人,对恶魔的改观。只是不知道这改观是回归正道还是误入歧途。

她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这位当事人,毕竟李守正不是个愿意美化自己成神的人。

“你可有凌虐女子的爱好?”

越接触这个人,越是觉得他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有种十分看不起他人的阎王气质,简直和李嘉仪一模一样。他们这样的人把自己当成高等生物,觉得别人都不配,若是有什么不顺心杀了便是,好像也不至于背地里虐待。

后来她知道李守正和百里飞河在一块是为了刺探北朝军报,跟情爱一事根本无关,所以此事藏在心中,十分好奇。

“你在说什么鬼话?本王为何要凌虐女子?”

“宋宣娘的案卷上写着生前被人凌虐过。”

“宋宣娘是谁?”李守正一脸好奇。

无忧看他一脸懵逼,不像装的,又问:“叶行之当年是用什么威胁你才救了我?”

“我姐姐当初在摘花楼接近那些达官显贵,是为了给赤炎传递情报。他和他的人查出了这件事。……你怎么不去问他?”

“…………忘了问了。”他倒是诚实。无忧沉默,若此事为真,那当年凌虐这二人的究竟是谁?

使臣先行去了使馆,李守正借着老皇帝想见相凝一面,非将无忧、宁王、相凝连带陪同女使几人带进了皇城。这事儿合不合礼数无忧不清楚,只是想着老皇帝活不久,见一面则少一面,该全了他老人家想看看小辈的心。更何况她也不是个有礼数之人。

宫门打开,几人从正门进去,李守正依然骑马走在无忧身边,无忧为了礼数,只好冲到队伍最前头,所以成了她与李守正走在一起,引着后面一队人马入宫,连宁王都走在这二人后面。

“你该和宁王殿下走在一起,如今我走在前面,又不知道让多少人编排。”无忧打住李守正碎碎念,气恼说道。

“小兔崽子,他也配和我走在一起。”李守正嗤笑。

“您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抬高了自己还是贬低了我。”

李守正看着她,依旧笑着说:“你如今骂人可委婉多了,比多行不义必自毙听的顺耳。”说到此处,李守正又说:“我能有今天,定然是多行义事,感动了上天。你觉得呢?”

“也可能是老天瞎了眼吧。”无忧见他不生气,越发放肆了。

“是你瞎了眼。”李守正突然收起笑容。

“什么?”

“是你瞎了眼,非要跟李无垠搅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无忧甚至有些恍惚,看看如今的自己,觉得他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她不想遂李守正的愿,依旧反驳道:“李无垠……毕竟是个皇帝。说到做人,你们两半斤八两,说到做皇帝,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