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1 / 2)

不日,南方便传来军报,城池失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向南写信,让本该势如破竹的军队回撤,李辰安应该也是头一次收到。不过南境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两军对垒,已有一年。无忧迫不得已,要找到一个先手突破口。好在林校尉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密道终于要被启用。

无忧故意让苏凛撤下人手,明处只留长明宫和御前的侍卫,暗处安插了好些军中人手。她不清楚此次密道启用究竟是冲着叶行之来的还是冲着李非鸿来的。

但她希望是后者。一招制敌总会少了不少麻烦,而且此次密道一旦启用,下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白日里,城里的布防就传来消息,已经有人悄悄潜入宫中,霜儿来信,南疆王已离开南境北上,南疆的兵马距离京师也越来越近。

虽明面上李辰安还在前线坐镇,但无忧收到信后已将他调回京城,顺便还调了北地的军队回京镇守。

御书房中,无忧从天明坐到午夜。她换了李非鸿的衣服,戴了冕旒,珠帘垂下来,还有些帝王的样子。外面垂了帷幔,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她提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仔细一看,抄了满纸的反叛诗词。毕竟李非鸿又不可能真的将折子拿给她批改,再说了,李非鸿就算真的将折子拿过来,此时她也没这个心思。

不过无忧坐上这个位置,还当真是感受到了帝王手握权力的快乐。有人在自己头上时时踩一脚和站在所有人头上乱踩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无忧甚至有些期待李嘉仪赶紧回她该回的地方去,没准还真能给她开个金手指,让她多快乐快乐。

就这样坐了一整天,宫女送了两次饭,裴印换了八次茶,无忧背了一摞酸诗,累得手疼,却实在无聊。毕竟不动笔写些东西,恐怕真要睡着了。

过了许久,外面传来脚步声。无忧正犯着困,突然惊醒过来,压低声音问裴印:“裴公公,可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了?”

“回大……陛下……大人,奴才并未听见有什么声音啊。”裴印听完这话,也紧张起来。

“你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侍卫可还在么。”无忧坐在李非鸿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听了这话,裴印压根不敢动,却还是硬着头皮上去开门,见侍卫都在门口,才又清了清嗓子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可别犯困,让皇上看到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无忧在里面听了不由得轻笑一声,心想,你不就是怕他们犯困,让贼人进来吗?

又等了一会,苏凛推开门走了进来,低下头悄悄在她耳边说:“已有人潜入皇宫了。”

“看清楚有多少人了吗?”无忧写字写乏了,开始在纸上画简笔画。

苏凛目光不由得被简笔画吸引过去,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有近百人,不过……没有南疆王。”

无忧用笔杆敲了敲苏凛的头:“你是昏头了吗?南疆王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那大人是想……大人要把他们抓起来吗?”苏凛有些不解。

无忧笑道:“先放他们进来,看他们去哪里。”顿了顿,又说:“若是去找叶行之,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来重熙宫,再抓人。”

“臣明白了。”苏凛缓步退下,裴印顺势走上来,看着有些心慌,没话找话道:“大人这……这只猫?画的真好看。”

“我画的是老虎。”无忧无语道。

“是是是,是老虎,这老虎真好看。”裴印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奴才狗眼不识老虎,让大人见笑了。”

无忧将画随手往一旁一放,又支棱起耳朵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北风呼啸什么都听不见,不一会,苏凛又过来了,回禀道:“几人杀了长明宫的侍卫,已将叶行之劫出来了,可要抓住他们?”

无忧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单单来救叶行之,应该用不了这么多人。先把通往密道的那条路封了,再观望他们往什么方向走。”

苏凛回了声是,正要退下,无忧又说:“若是这几人进了重熙宫,立马拿下,带到殿前,不用进来通禀了。”

看着苏凛的背影,无忧长吁一口气。不一会儿,外面当真传来厮杀之声,她刚松懈下去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往前看去,是明黄色的帷幔,穿过帷幔是紧闭的房门,纵然离的远,她还是看到有血迹溅到门上,染了一片通红。她心惊了一下,向裴印看去,裴印身子都蜷缩了起来,瑟瑟发抖。

好歹也是经历过宫变大场面的人,如今被堵在御书房里不知所措。只因为无忧知道,若真是今夜南疆王就要入宫,这百余人定然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重熙宫的守卫虽然也有军中之人,但打起来,还真不知道尘埃落定哪方。

本来以为是万全之策,可临门一脚,又觉得自己没准备好。

就这样焦急等待许久,终于,外面声音淡了下去,门被推开。无忧紧握着手中的笔,有些发抖。只听来人说:“陛下,宫中潜入叛党,现已抓获,让陛下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