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锦(二)(1 / 3)

这几日无忧烦着自己堪忧的前途,都没心思出府。叶行之倒是正相反,自太子病重后,他一个劲地往宫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才是他老婆。

谁知就在这几日,洛清秋的书局也大张旗鼓地开起来了,还开在国都最繁华的地带。

她知道无忧最近烦心的很,非要拉无忧去一起剪彩。市集人潮鼎沸,喧闹不绝,倒是让无忧难得的心静。

借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无忧在闹市中放肆大笑。推门而入,便是书堂。

无忧走进去,前排摆放着自己写的诗词典故,心里便觉得,洛清秋还真是爱我。

后面有些姑娘们在诗会上写的诗集,无忧随手翻了翻,有什么“身如檐上雪,心似柳梢风。彩凤庭前语,明月照佳人。”

或是“一亩青绿,半壁桃红,窗外更深露重,应是三月阳春。”

都是些闺中女子的打油诗,不知所云,没什么劲头。

再往后看,书架上竟然有些《论语》、《孟子》、《春秋》之类的书。

看来无论在哪,圣贤之书都是必读书目。这个地方的人不识诗词,却识孔子,也真是有意思。

无忧叫来洛清秋:“你们这的人也看孔孟?莫非也是儒学治国?”

洛清秋:“你说的可是这些圣贤之书?平常人不怎么来这儿看圣贤书,但是有些老气横秋的文人爱看。”

无忧:“那你们考试也是考这些吗?”

洛清秋疑惑:“考试?”

无忧:“就比如,科举?”

洛清秋:“何为科举?”

这儿居然没有科举。无忧心想,这到底是哪个朝代,既有三公九卿又有三省六部,明天再来个锦衣卫也不奇怪了,说不定下一任公主就得改叫格格。

“那你们这儿——咱们这儿的官员任命制度是?”

洛清秋笑了:“姐姐真是久在深闺,连这个都不记得了?我朝自开国以来,一直是由地方官员推举,上级官员任命,最后再过御史台审查,由我爹和叶太尉敲定,再送呈陛下。不过叶太尉近几年不管这事儿了,全都落在我爹头上,为此他不少埋怨。”

原来是推举。怪不得官员如此腐败。你爹得了这份差事,油水多,吃力不讨好也多,免不得那几位皇亲国戚往里塞人。

这堂堂相国也不好当啊。

二人正说着,洛府的丫鬟哭唧唧地跑了过来,见着洛清秋,已上气不接下气。

无忧定睛一看:“红玉?”

这是祖母那儿的一等丫鬟,一直伺候在白知宛身边,白知宛嫁到洛府后,她也做了陪嫁跟了过去。

说是丫鬟,可加上“一等”二字便大有不同。

这些姑娘们个个都是照着名门淑女,阖府管家的模样培养,精干的很。能叫她哭成这样,必然不是小事。

洛清秋:“红玉,不急,你慢点说。”

红玉抽抽搭搭地说:“小姐,你快回府看看吧,我家小姐和二爷打起来了,二爷手重,都快要将她打死了,这可怎么办啊!”

无忧和洛清秋一听,提起裙摆便往外冲。坐在马车上,无忧都不知道自己积极个什么劲,刻在基因里的正义感突然爆棚。

二人回到府上,远远便听见吵闹谩骂声。边往内院走,无忧边缕清了事情始末。

洛世轩不知怎么看上了红玉,非要纳红玉作妾。

那个年代陪嫁丫鬟原本就是主家的妾室,纳不纳都是一样的。可红玉自己不愿意,白知宛便也不同意。

许是不忍心再将从小陪着自己的丫头推入火坑,二人便争吵起来。

吵着吵着洛世轩就提到白知宛父母,说白知宛父亲御史台任职,竟教出这么无礼善妒的女儿,想来白家两位爷都只娶了一个老婆,传家的家教就是善妒。

无忧在门外听了,正要冲进去与他辨是非,一进门入眼的却是白知宛坐在地上,斜靠着凳子趴在上面,头发凌乱,脸上有指痕,身上有血迹。

洛世轩背对着无忧和洛清秋二人,拿着一个青瓷花瓶,正要往白知宛头上砸。白知宛也不哭,也不求饶,就趴在那里,任由血迹从嘴角溢出,洇满衣裳。

“洛世轩你大爷!”

无忧拿起一旁的凳子狠狠砸在他头上,洛世轩向后笔直落了地。无忧还不解气,拿过青瓷花瓶,又砸了一次。

洛清秋见红玉愣在原地,推了一把红玉道:“红玉,快去请郎中啊。”红玉慌得哦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洛清秋一脚踹开洛世轩:“死了算了你。”

二人将白知宛扶到床上,无忧习惯性将她衣服解开检查,洛清秋惊讶:“姐姐还会这个?”

“略懂一点。”

无忧见白知宛皮肤有挫伤,身体无骨折,又掰开嘴巴看了看,牙齿完好。仔细检查一番,还好只是皮外伤。

洛清秋:“姐姐不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