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1 / 2)

无忧再次醒来,是在帐中。

作为一个现代人,虽古代营帐不曾见过,但帐篷这种东西还是见过不少。迅速熟悉环境之后,她才想起自己好像被人劈晕了去。

帐中虽烧着火,却还是有些冷。无忧站起身来,将挂在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正要走出去,迎面撞上了抱着热水进来的若若。

“小姐你醒啦!你可把若若吓坏了。”说话间放下水盆就要抱她。

无忧给若若擦了擦眼泪,感慨道:“不知为什么,好像好久都没见着你了。”

若若日常总时刻谨记自己丫鬟的身份,虽然有时肆无忌惮了些,但却不肯与她以姐妹相称。更何况无忧身边还有唐诗,洛清秋,李嘉仪等人陪着。可尽管如此,她一直觉得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是若若,就像是从白府一直带过来的家人一般,与其他人都没有这份感情。

如今见到若若,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看她哭了,自己就也想哭。明明之前日日见她,却又好像有几年未见。忍了忍哭意,无忧问:“我们这是到哪儿啦。”

若若摇摇头:“我一心只觉得小姐醒了,别的事儿根本没在意。”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无公害。无忧用手指敲了敲若若的头,又说道:“那你便在这里待着,小姐出去走一走,一会儿回来再陪你。”

外面雪厚已至小腿,却还在“扑簌簌”下个不停。无忧抬起手心接两片雪花,冷得将手缩了回去。

来来往往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路过她,同她打了声招呼。她回应一声,见远处有几道身影,其中一个隐约看着像李嘉仪,便走了过去。

近了才发现是叶行之,李辰安,李嘉仪三人站在一起,细碎地说些什么,不过自己近日来耳朵好像不太灵了,走近也听不出端倪。

这三人应是听到了脚步声,齐刷刷回头:“无忧?你怎么出来了?”

“我醒了,见在帐中,想出来看看。我们是到边境了吗?”无忧裹了裹大氅,站在李嘉仪旁边,也就是离叶行之最远的地方。

叶行之向前走一步,无忧向后退一步。他愣了一下,终于还是退后说:“我们还未到边境,你可是想念父母了?”

一旁李辰安补充:“大雪封路不好走,我们只好先在这儿扎营了,过两日天晴再走。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除夕。”

“除夕?”无忧问。

“是啊,你躺了一个月,现在已至年底了。”叶行之保持着一种想要靠近却不得不隐忍的状态,死死矗立在一旁。

他们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无忧直到现在还是不甚明白。她将李嘉仪拉到别处,边走边问:“我睡过去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叶行之当真不疯了吗?”

“叶行之什么时候疯过?”李嘉仪诧异。

“之前他不是一到晚上就追杀我吗?”无忧比李嘉仪更诧异。

李嘉仪现在深刻发现疯得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她一把用胳膊搂回无忧,在她耳边悄悄说:“你这一个月到底梦到了什么?你给我仔细讲讲。”

“这一个月我没做梦啊?”

李嘉仪看无忧一脸懵逼的样子,宛如一个智障。为难智障者同智障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道:“那你把叶行之发疯的事儿给我说说。”

无忧一脸「你脑子进水了吧」的表情,从叶行之醒过来到自己醒过来,一个指针不漏地给她讲了讲。李嘉仪听完后发现根本听不懂,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智障。

“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个月前你和叶行之追百里飞河受了伤,叶行之中毒你非要去梦里找他,结果他出来了你没出来,所以你才躺了一个月!”

无忧摇摇头:“不对不对,是两年前叶行之受了伤,我去梦里把他带出来的。”

李嘉仪急得说:“哪儿有两年啊白无忧?今天是贞和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你怎么可能有两年的记忆啊!什么叶行之疯了,什么你在梦里逃生,那都是你在做梦啊!”

无忧听完愣了一下,默念贞和十一年。缓了缓,伸出手摸了摸李嘉仪额头,一脸天真地叹了口气道:“李嘉仪,你失忆了。”

李嘉仪此刻一脸震惊:“我是失忆了吗?”

无忧点点头:“一定是你失忆了,真可怜。”

说罢又摆了一个「你真可怜」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走了,留下李嘉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无忧回到帐中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不过没有月亮,确实也不好分清到底是什么时候。

帐内已没有了光亮,只有篝火还燃着。无忧进入大帐,见有人站在里面,走进才发现是叶行之。她习惯性在腰间摸了摸兵器,随后苦笑一声,进入了大帐。

“你回来了。”叶行之正在烤火,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去。

无忧点点头,将大氅脱下挂起来:“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