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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态度问题。”沈涤看了太子一眼,“微臣以为,这件事的关键在于,不为和有为。”

他意有所指,太子也心知肚明。

两人再无只言片语,寝宫内突然安静。过了好一会,赵炯才开口问,“沈先生折腾这一场,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折腾这一场,还把自己的徒弟也差点搭进去。

沈涤拿着《六国论》问,“太子今日读完这一篇,心中有何想?”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

当今朝廷,腹背受敌,内忧外患,他沈涤虽不才,但也愿意用七尺身躯为黎民百姓求得片刻生存喘息之机。

更何况太子?天下人的储君。难道就甘于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东宫!做一个官家眼里可有可无的继承者。

“天下之大,非本太子能决定。”赵炯说完沉默。

他虽贵为太子,可官家尚在,杨相霸权多年,如今又有祁王虎视眈眈,他这个太子,徒有虚名而已。

“微臣和祁王约了今日下午去太平楼。”沈涤试探着问,“太子可愿一同前往?”

沈涤深知,祁王和太子之间的隔阂,非一日而成,也非他们二人所致。两人都不愿受杨思忠摆布,既如此,何不说清楚,也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想他当日既然愿意不请自来,去祁王府的冬日宴,心中应该也有一些想法。

赵炯摆摆手,“沈先生去吧,本太子那天去杨府参加婚宴后还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出宫了。”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沈涤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六国论》,将要继续讲下去,看见太子盯着腰带间的荷包发呆,遂合上书,缓步退了出去。

他记得那荷包,墨绿色的,上面绣着一朵荷花,一只黄鹂鸟,都已经褪色了,丝线也已经散了,可太子就是舍不得扔。

祁王说过,太子,小字阿鹂。

离开东宫的时候,沈涤嘱咐梁都知好好照顾太子。随后过画院而不入,直奔和宁门去。

孙若云终于来了,她刚坐下,柳月明就拉着她问,“若云,那天是不是有人推你的落水?”

孙若云瞅了眼四周,只有翠云在前面端茶倒水,她凑到柳月明面前,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柳月明小声答。

孙若云那时候明明拉着长廊栏杆的,她不会平白无故松手,就算她坚持不住了,也会提前说的,不可能在她就要拉着周莹衣服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松手。

孙若云点头。

“是谁,你看见了吗?”柳月明面容失色,还真是有人做了手脚。

孙若云摇头,“我那时候只顾着拉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后面。不过,不过那人力气很大,应该,应该是个男子。”

肯定是男的,就是不知道和刺杀余昌明的人,还是杨明带的那帮人,还是柳云深说的那个苏州的李什么风。

“月明,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孙若云有些犹豫,“我娘,我娘说,事关女儿家的声誉,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对外宣称是我们三人不小心跌落水里的。”

柳月明在心里暗自叹气。

幸亏当时救周莹的时候她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让其他男子看见,不然这以后,她们三人就不要想有清白了。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不属于这个世界,嫁不嫁人也没什么,只是不能连累周莹和孙若云。

“我知道,你放心。”

柳月明再三保证,绝对不会让除她们两人之外的第三人知道后,孙若云整个人才真正放松下来。

“你知道吗?月明,周莹她是故意落水的。”孙若云小声凑到柳月明耳朵旁。

啊?!

柳月明简直不敢相信,故意落水,大冬天的,她不想活了?!

“那天我们俩跑去前厅看沈先生作画,看到一半想起竹园要开席了,就想着从假山里穿过近一些。等我们两快走到假山旁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我刚想上前听,就听见后面周莹落水了。”

“有人在假山里面说话?”柳月明想有可能是刺杀余昌明的凶手,但是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见过凶手的事情,“会不会是明叔,那天他负责杨府的安全。”

“不会,绝对不会,明叔的声音我能听不出来?!”孙若云摇头。

“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娘不让我说,说杨府和周府,我们都不能得罪,说出去不知道就要得罪哪一家。”孙若云撇着嘴,“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憋死了,就想来跟你说,谁知道你昏迷这么多天。”

周莹是听到假山里的声音后落水的,说明她可能知道假山里面那人是谁。

柳月明一边安慰孙若云,一边在心里盘算,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