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詹府邸翻修案-5(1 / 3)

“小的工部泥水匠奉……奉尚书大人指令前来少詹事府苑查看翻修点。”她又掏出那副故作低下的姿态回话。

门童看他身着工部服饰一时拿不准注意,跑向管家汇报。管家前来看着低着头的宋海意,毫不在意打发她走。

她抬头望着门匾上那几个大字,普天之下,百官为民,可谁又是发乎本心为世为民?

正当她不知如何进去时,韩知徐骑着一匹快马来到她面前,看着她面露疑色,好心解释:“大人猜到你要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宋海意心中一暖,有些期盼:“大人……他不生气了?”

“气,怎会不气,宋工匠可是古今辱骂大人的第一人呐。”

她一听,尴尬一笑。

韩知徐下马与管家低语几句便带着宋海意进了府苑,宋海意里面从怀里掏出图纸,对比起来:“这图纸你画的,直接带我去少詹事厢房吧。”

韩知徐莫名看了她一眼:“你跟着图纸走啊。”

“我会看图纸,但看了图纸也识不得路。”谁叫她是路痴呢,照着地图都能走错道的人。

韩知徐倒是有些惊奇感叹:“你与大人真是有缘,大人记不清人脸,你记不清道路。”

宋海意有些呆愣,大人是……脸盲?

那他如何认出自己的?

每次都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天色灰蒙,万里长空仅有一俩云朵漂浮。

她站在韩知徐身后看着他与少詹事客套,有些冷得跺脚。直至二人交谈完,才跟着韩知徐前往少詹事厢房。

站在厢房外面打量着周围建筑,确实如图纸那般所绘,因地势起伏,前房高于厢房。

“宋工匠,你还别说,站在这门外怎么有股阴风阵阵的感觉。”韩知徐也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东张西望。

宋海意并没有时间理会韩知徐,她眯着眼打量着屋檐走势,普通传统古建筑,并无突兀。

她走向门口意欲抬手推门而入,被身后飞跃而来的韩知徐捏住右手:“少詹事特意嘱咐不可入内。”

她无奈耸肩收回右手,东走西顾。随后弯腰伸出食指在台基处比对:“韩侍郎,这台基略高一指,你可没画出来啊。”

她弯腰打量着台基却没有听到韩知徐的回答,有些纳闷起身回头。

看见李舒隐褪去紫衣官服换上一身墨绿竹叶刺绣袍站在院内正中央,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唯有那双眼带着七分冷峭暗示他心情怫然不悦。

而韩知徐站在他身后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她有些迫窘朝着李舒隐笑:“大人……您亲自来啊。”

这没话找话的模样让她更加尴尬。

李舒隐冷笑一声越过她来到台基处弯腰伸手比对,完后眉毛一皱:“高出一指为何没在图纸上标明?”

韩知徐里面跑过来弯腰比对,满是歉疚:“大人……我,我错了。这,我没考量到细致。”说完朝着李舒隐跪了下去:“请大人惩罚。”

李舒隐沉默不语,这图纸出错恰好证明宋海意的说法,营造一事需得亲躬。

宋海意看着跪在地上的韩知徐和站在一旁高深莫测的李舒隐,心底大抵明白李舒隐的骑虎难下,于是跑了过去扶起韩知徐:“多大点事儿,错了咱改就是,怎么动不动就罚呢?”

哪知死活拉不起这头倔驴,她只得看向李舒隐。

“……起来吧,回去补上。”

看着起来的韩知徐踌躇不前,她满是不在意:“怕啥,天下谁人不犯错?哪怕圣人也有过失,只不过功大于过而已。”

“放肆!”李舒隐凌厉吼向她。

这泥水匠真是胆大包天,妄图议论天子。

而宋海意则是后知后觉,她所言的圣人并不是指当今天子,而是所有大作为之人。

但她无法开口解释,这纯属于文化差异。

只得无奈转移话题:“大人可信风水学说?”

“不信。”

“巧了,我也不信 ”

身为现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信风水学说,她对建筑风水略懂也是因为实习那会接了一个项目,那老板迷信风水,迫使她不得不了解这方面。

“少詹事何时开始体弱多病的?”她不解问道。

“一年前,刚入住此府。”李舒隐回答她这问题时也突然明了她所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说?”她继续抛出问题诱导他。

“有人借用风水学说想置少詹事于死地。”李舒隐顺势而答。

“不错,大人很聪慧。”

“……”李舒隐冷笑,何时需要一个小小泥水匠对自己赏识。

她依靠着一根柱子:“至于官场你争我夺,大人可自己定夺。而这少詹事府苑翻修,把台基降低,前屋房檐翻改即可。另外去马棚处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