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木田村案-5(2 / 2)

色之人本质,唯有此人,他有些看不透。

宋海意腼腆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竹筒,第二局她赢了,那第三局便由她来定玩法。她悠悠踱步离开赌桌来到院外,指着院外空旷场地道:

“第三局,赌命!”

恶霸天杀气腾腾跟在她身后来到院子中间,他霸气一笑,此人敢赌命,倒比她那废物爹娘有胆量,就看她有没有胆量赢得此局。

她站在院中,学起大人将双手背在身后,智珠在握踱着悠悠步子:

“取八张纸条,抽取其中两张纸条背面分别写上你我二人姓名,将其打乱全部背面朝我们悬挂于细绳之下,一人四支箭,谁的名字先被射下来谁就输。”

恶霸天听后仰天长笑,直呼有意思,立刻派人准备赌具,随后拿着弓箭走到宋海意身边:“你很有意思。”

她谦虚一笑,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弓箭:“我说过,我的命可比一百两白银值钱。”

烈日当空,风止云栖,大院众人无声,只见恶霸天霸气侧漏撑开弓箭,眯起眼朝一张纸条射去,稳稳一箭穿透纸张,眼尖的小厮立马跑过去拾起纸条,随后双手交叉,表示无字。

她看着恶霸天蹙眉冷笑,心中镇定,拿起弓箭对准一张纸条,眼睛微眯,嘴角上扬,一箭破势而去,小厮再次捡起纸条,对着远处二人双手呈交叉状。

时间在明来暗往中耗费掉六支箭,此时二人手中皆剩最后一箭,恶霸天有些犹豫不决,看着始终勾着浅浅笑意的宋海意,他有些狐疑犹豫:“最后一箭你先来!”

她佯装讶异问道:“确定吗?”看着恶霸天点头,她扬起一股势在必得笑意,撑开弓箭,却不着急瞄准剩余两张纸条。

保持撑开弓箭的姿势在两张纸条间来回移动,就在恶霸天不耐烦开口催促时,天空中一只飞鸟向右边飞去,打破了无风的院落。

与此同时,她手中久握之箭快准狠向右边纸条射去。

话毕,鸟飞,箭起。

小厮拿起被射落的纸条,偷偷看了一眼恶霸天脸色,有些害怕举起手指向恶霸天。

纸条上赫然写着恶霸天三个字。

她赢了!

恶霸天火冒三丈甩飞手中弓箭,一脸怒色盯着她,声音森然:“你赢了!”

“我赢了!”

她嘴角胸有成竹之笑始终没有放下,有些狡黠看向飞鸟飞走的方向。她没有忘记赌局真正目的,对着怒火中烧的恶霸天弯腰而跪,语气恳切:“天老爷,您答应奴才放过我哥哥的。”

久跪不起的她在许久之后才听到恶霸天不耐烦说道:“老杨带她去,之后把她安排在赌庄。”说完扬长而去,满是败赌不悦。

而她跟在那位杨总管身后前往天府暗房,看着一身灰衣的大人盘腿闭眼坐在床上入定,她惊喜走上前,摸着木门:“大……大哥!”差点失口唤出“大人”二字。

牢中李舒隐听到她的声音立马睁开了眼,没想到她来得如此之快,一定是担心自己在天府吃了苦头。

他心中雀跃,面上却装作一副悠悠正经之态,向宋海意走去,那轻盈步伐之间已然透露出他内心沾沾自喜。

他以命相赌,证宋海意是否怀有真心。

所幸,他赌赢了。

步至宋海意面前,看她额间通红一块,眼底浮起戾气:“何人出手伤你?”

宋海意拉下他想要抬起抚摸的手,眼神暗示身后有人盯着,随后笑意满满:“阿隐哥,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饿的时候,我给你下的面?我现在就想吃一碗那面,可香啦。”

李舒隐微微垂下眼睑,看着一脸笑意的她,身后那人是谁?为何监视她?那碗面他自然记得,她用那碗面换他不要兀自动手的承诺。

她提及这碗面的意思是,一切听她安排。

李舒隐了然一笑:“记得。”只是她怎么那么熟稔唤他阿隐哥,叫他内心波澜,万分不自在。

听她吩咐,只得一人独自回乡,忧心忡忡看着她跟在那人身后离去,李舒隐眉心紧紧拧在了一起。

而跟在杨总管身后的宋海意却是一脸跃跃欲试,把大人解救出来,接下来她毫无束缚,非得在这恶霸天地盘混得风生水起,查清楚这恶霸天作奸犯科之事。

“这是你以后睡得地方,今日天色稍晚,明早带你去赌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为老爷赢钱,老爷不留没有价值的人。”杨总管带她来到一间老旧屋内,细心嘱咐着。

她又扬起谄媚笑意,对着杨总管又是鞠躬又是感谢,直到杨总管走后,瞬间冷下脸来,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关上门换了件衣服偷偷从窗口溜了出去。

费力跑到家,推开院子大门,高声喊道:“我回来了,怎么没人接?”话音刚落,大人依旧穿着白日里那件灰衣,出门冷眼望着她:

“为何独自留在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