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题字长清园-3(3 / 4)

做完这一切后才再次挥手将小二叫了过来:“这茶馆可有说书先生?”

“有的,有的,这位客官是懂道儿的,待会就有从北定来的老先生在这茶馆说书,二位客官可以边喝边听,有什么吩咐直接使唤小的就可以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尔后看着一位老先生步履蹒跚进了大厅正中间,缓缓坐在店家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伸手拍了拍桌子,带着北定特有的口音缓缓开口:“接着上回继续说道,就说这帝都那三立三废太子,何为三立,又何为三废?”

瞧着大人脸色波澜,她回头唤回刚刚那个小二,有些吞吞吐吐问道:“这……这北定城的说书先生都爱讲这帝都趣事?”小二不以为然摆摆手解释:“这位客官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甭管这先生讲啥,但凡皇家趣闻,咱百姓都爱听。二位客官放心听,图个乐呵。”

她回头悄悄打量了一眼大人,看不出大人喜怒,但仔细想想没有谁喜欢听自己八卦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大人,要不我们走吧。”

“走?我也想听听这坊间传闻如何。”大人淡定抬眸隔着一层薄薄细纱看向外面那个说书老先生,言罢于此,她只好挥手将小二支开,小二见二人开始听说书,便撩开细纱往外走去。

“且说那前太子最开始被立为太子是因为少时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先皇在几位皇子少时曾考验箭术,不过这前太子可不是在箭术上取胜的,当今天下论起箭术,那江家二郎无人能敌,连前太子也稍逊一色。话又说回来,这前太子第一次是怎么被立的呢?”

宋海意听着这话,心脏突然跳得很快,另一个计谋顺势而生。

老先生停顿半会儿,瞧着大家面上求知若渴之色,复尔开口:“虽说这前太子箭术不敌那江家二郎,但那骑术却引得先皇赞悦,先皇曾在皇家马场下赌注,谁扒得头筹便立谁为太子。

彼时那十余岁的前太子一马当先,过关斩将,率先得到先皇赞赏,引得帝都女子暗送秋波,叫一个春风得意少年郎。先皇于百官面前,当即立那位少年郎为太子。”

宋海意听着说书先生这话,不解地回头看向大人,老先生口中那个春风得意少年郎是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工部尚书大人吗?

“他所言,并无误。”大人见她一脸疑惑,视线也从老先生那里收了回来,平静淡然承认那段少年往事,冷静得仿佛故事中那个少年郎所喜所怒与他无关。

她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换了个座位,从原先坐在大人对立面换到了大人右手边,一副洗耳恭听模样。有这当事人亲口讲的故事,谁还去听那老先生讲的虚实不一的故事。见大人轻轻抿了一口茶,轻言回忆过往:

“当年我确实因骑术名动天下,并得到父皇赏识,被立为太子。但之后在太傅举行的一场皇子与世家子弟书考比赛中,我因为一篇文章被废。

当年那考题是论帝王之道与百官之道异同,我的那篇文章不知被何人呈在父皇面前,引得父皇勃然大怒,当即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她听着大人这话,嘴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那篇文章,大人写了什么?”

“我……我写道百官之道不过是对帝王之术的自我标榜罢了。”

“这……”她大吃一惊,年少的大人倒是将口出狂言四个字发挥地淋漓至尽。虽说大人所言,亦有一番道理,但……将这藏于污泥之下的秘密坦然公之于众,让高坐名堂的先皇毫无脸面,确实被废也情有可原。

“怎么?你觉得我所言有误?”大人见她嗫嗫嚅嚅,心灰意冷问道。

“非也非也,年少的大人许是不明白,但如今的大人理应想明白,这污泥之下的荷花根部倘若见了光,总是叫那开得绚烂的荷花觉得晦气的。诚然,荷花能够开得璀璨,自然逃不脱根部在淤泥中的滋养。如今的大人想必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她掂量一番,以荷花与根部做拟,恐出言不逊辱了帝王之家。

见大人垂下眼睛,低头沉思,她只好继续嗑着瓜子,听着外面嘈杂之音,又偷偷看了一眼大人,她见大人始终垂着头,便不顾大人,悄然来到门口。

倚着一根门柱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打量着茶馆众人,耳朵微动,细细听着馆中众人话语。她自小听觉灵敏,能听出骰子点数,也能听到茶馆二楼客官正常说话声音。

就这么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自来熟混进一张张桌子边,企图打探打探北定人情况。

“我们何时才能见到阿桑哥哥?”一声脆嫩童声低微响起,宋海意一听,身子顿时愣住,朝着里面茶桌望去,密密麻麻一片人,难以找到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

看来送往北定的信成功了,他们也顺利到了顺安城,眼下不知道张万是否与他们成功接头。

正要打算往人群里面走去,找一找声音源头,就看见大人一脸郁色望着自己,顿了顿,只好收回心思,往大人方向去。

大人一把拽回她,有些怨气:“喝了一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