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园龙桥坍塌-6(1 / 3)

散朝后,宋海意费力地拉起地上跪着的韩知徐:“走了,回家。”

“家?宋海意,我没有家了。”韩知徐借着她的力,吃力地站了起来,有些头晕地揉了揉鼻梁,看着韩宗理不咸不淡地从殿中离去,他猛地推开宋海意,冲了上去,一把拉住韩父的衣袖,委屈兮兮问道:

“爹爹,为何弃我?”

韩宗理被拉得站在了原地,看着委屈可怜得像一只夹着尾巴的小狗,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最后也只是幽幽一叹:“你阿姐入了宫,自然没你什么用了。”

“可是爹爹,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不要我?”

韩知徐不明白,即便爹爹让他时时留意大人的一举一动,他虽心中有所怨言,但也听话得把大人每日言行一一汇报给爹爹,从未间断。

即便九龙桥坍塌,但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为何棺盖定论是他挪动受潮石料。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爹爹为何要放弃他?

“放手!如今我不是你的爹爹!”

韩宗理一把将他甩开,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一手还死死地拽住韩宗理的衣角,倔强又反复地问道:

“爹爹为何弃我?”

韩宗理无奈,看着远处站立的宋海意,只好暗暗给她一个眼神,后者咬咬牙上前,将韩知徐紧紧拽着的五指。

一指一指地掰开,奈何韩知徐竟拼尽全力拽着韩宗理这一片绯色衣角,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的手掰开。

韩宗理见跪地流泪的儿子,藏在衣袖中的五指生生扣出了血,长长一叹,叹尽这官场无奈。

“七郎,你犯了此等大罪,韩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往后见面,遵守礼法,唤我一声韩尚书。”

说完便转身离去,不顾身后的韩知徐大喊大叫:

“爹爹!爹爹!为何弃我!为何!弃我!”

宋海意费劲地抱住韩知徐,阻止他向前跑去,一旁的平康王看着二人,不由地咂咂嘴:“韩尚书此举让人高看!”

她冷眼看着说风凉话的平康王,讥笑问候:“太子殿下染疾可好些了?可莫要传给朝中重臣。”

“你!刁蛮丫头!哼!”平康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急急跟上韩宗理的脚步。

“爹爹为何弃我,为何弃我……”

看着地上挣扎的韩知徐,她心中感触万千,不知她与韩宗理此计究竟是对还是错。

“七郎,我们回工部,好不好?”

她温柔地将韩知徐官帽扶正,这人一旦落难,需得注意自己的仪表,可莫叫人看了笑话去。

将他送回房中休息后,她心事重重地在工部转悠,突然有一工匠跑来递给了她一封信:“院外一人叫我定要交给宋大人。”

她轻声应下,打开那封信,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

计谋已成,望宋大人照顾好韩家唯一子嗣,老夫叩谢。

她沉重地拿着这封信,独立于寒风凛凛中,思绪飘向了远方,记忆回到一个多月以前。

她一袭水洗青色款款上前入座,看着韩宗理吩咐丫鬟为自己倒茶,礼貌而又疏离问道:“韩尚书寻我所为何事?”

“宋侍郎。”韩宗理亦是客气朝她点头示意,随意开口说道,“老夫自是有要事与宋侍郎商谈。”

“不妨直讲。”

“永清王入狱后,七郎全权掌握长清园修建一事,若是老夫猜的没错,宋侍郎或许很想要长清园修建一权?不妨与老夫做个交易,如何?”

她看着韩宗理将丫鬟倒的茶推向自己,也不伸手接过这杯茶,只是淡淡看着,语气微微上扬:“哦?什么样的交易会让韩尚书想到下官呢?”

韩宗理只是笑笑,继续说道:

“若七郎不是工部尚书,那这尚书一职不就花落你手了吗?想要接管长清园修建一事,岂不是轻而易举?”

“韩尚书为何觉得我一定要长清园的修建权?”

“宋侍郎从泥水匠这个身份一步步爬上来,成为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宋大人,想必付出了诸多心血,老夫以为宋侍郎得到长清园修建一权,方可得到圣上的器重。到时候,升官加爵也好,美名在外也罢,难道宋侍郎不心动吗?”

她奇怪一笑,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淡淡抿了一口,称赞道:

“好茶!好计!”

韩宗理见她并不反驳自己所言,继续说道:“宋侍郎营建能力优秀,想必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九龙桥捣毁,到时候圣上怪罪,七郎自然脱不了干系。而老夫可暗中助宋侍郎捣毁九龙桥,到时候长清园修建一权不就能落到宋侍郎手中么?”

她将这上等的茶放回桌上,似是不经意间问起:“七郎知道他父亲如此害他吗?”

韩宗理一愣,神情多变,看宋侍郎隐约微怒之情,又想起眼前之人与七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