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如梦安南 云篇 1796 字 11个月前

过头去看,只见一男子悄无声息的,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是他,刘文钦。

那日见他,还蒙着双眼,看不见全面目。今日一见,他早已将那遮布撤下,显露出来的,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眉宇间,满是书卷气,裴渝景从未见过一个人,如他这般温润如玉的。

“刘文钦?原来跟在军中行医的竟是你?”

自从来到淮阳渡,战事吃紧,她整日在战场上杀敌,倒是没注意军医是何许人,现下知道是他,既惊讶,又惊喜。

“将军定是忘了,我同将军说过的,家父年事已高,身子大不如从前,故而由我来这军中随行。”

裴渝景回想起那日的场景,恍然大悟,“哦,对,你是说过。”

“将军这手臂,可是受伤了?”,他心细的很,一侧头便看见了裴渝景左手手臂上的伤口。

倒是裴渝景,自己早就忘了,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一时不防,那敌军本想一箭将我射中,被我躲开了,左右不过是擦伤,不碍事的。”

“既然受伤了,将军应当立即来营中医治。”

她摆摆手,回答的云淡风轻,“当真不碍事,在战场上哪里顾得上这些,何况这等小伤,本将军见多了,用不了几日便可自愈。”

刘文钦平展的眉头忽而紧蹙起来,“将军怎可总是对自己的身体如此马虎,若是这伤感染了,可比现在麻烦的多。”

他生着这副文质彬彬的相,生气起来,也不过如此,在裴渝景眼中,甚至算不上生气,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文钦焦急的神情随着她的笑,转变为疑惑,“将军笑什么?”

“你方才的样子,同我娘平日训我时没什么两样。”

“将军莫要误会,文钦怎敢训诫将军,只是一时情急,顾不上思考,若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裴渝景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碍事不碍事,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将军还是随我去上药吧。”

两个人一同来到刘文钦的营长内,裴渝景很自觉的在椅子上坐下。

刘文钦在一旁准备需要用到的东西,片刻之后,他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在裴渝景身旁坐下,“那我便将将军的衣服剪开些。”

裴渝景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起来,剪衣服?堂堂军中将领,在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将士们看见了,成何体统?

“放肆!”

他倒也没什么意外,只是耐心解释着:“将军这伤在手臂上,若不将衣服剪开些,又如何能上药?”

裴渝景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神情放松了下来,还略有些尴尬,“哦......哦,方才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对于方才的奇怪想法,她瞬间感觉羞愧难当,脸颊绯红。

刘文钦见她羞红了脸,也不想再追着她问什么了,只是笑了笑,又说:“医者治病时,不分男女。这我也同将军说过的。”

“倒是显得我扭扭捏捏了,好了好了,你尽管剪便是。”

她的手臂白皙的很,硬生生的挨了这一箭,虽然只是擦伤,但伤口过了些时辰了,红肿的厉害,惹得他心生怜悯,心疼的很。

替她包扎好之后,他又贴心的将方才剪开的衣服好生整理好,叮嘱道:“这药膏早晚各用一次,将军先拿去,可自行......算了,还是留在我这吧,将军早晚到我这营帐中来换药即可。”

本想着将药拿给她,她自己换更方便,毕竟时男女授受不亲,但转念一想,她向来不注重爱惜自己的身体,定是不会乖乖按时上药的。

“也好,也好。”

静默的坐了片刻,他把东西收拾好了,起身说道:“夜已深,我送将军回去吧。”

她没说话,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的军营,越发的安静了,只听得见巡逻的将士的脚步声和盔甲撞击着发出的声音,还有火堆燃烧的声音。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了起来。

“将军有心事?”

她索性停下脚步,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也跟着在旁边坐下。

“你可有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摇了摇头,“尚未有过。我崇尚行医,也自幼跟从父亲行医,如此甚好。”

“我所指并非是......”,她叹了口气,“算了,你又怎会明白我心中的愁闷。”

“将军不说,又怎知我不明白?”

他眨着清澈的眸子,认真的注视着她,许是心情低落,当真想寻个人说说,于是在这一刻,她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意外合适。

“外人只见我裴家得陛下恩宠,在南疆一家独大,又有安南王殿下做依靠,可谁又知,生在裴家,有诸多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