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2 / 2)

书字。”

第二句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纪容疏这才点头,往自己的酒杯之中倒了酒水,单手摇晃着那酒杯,朝戚艺婉道:“我就知戚兄志向远大,果真如此,戚兄之才华举世罕见,当名扬天下。”

一转眼,二人间的谈话又变成了互吹。

这对戚艺婉而言可不妙,她还想借此挖掘一些消息呢。

她摆手谦言:“不不,纪兄过谦了,眼下还是赚钱更紧要。对了,纪兄,这猜拳继续,我偏不信我这一局都赢不了。”

话题又一转,两人重比试猜拳,这次结局终如戚艺婉所愿,扳回了一局。

看来,这东西果然还是得靠运气。

她瞧着纪容疏握着的拳,嘴角已然勾起,这漫漫长夜,终不无趣了。

“纪兄,今日说的宋怀修是何人?今日听纪兄所言,颇为好奇。”

戚艺婉说完,便瞥眼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不但面色如常,还挂着笑。

待他将手中晃动的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回答她的问题。

“戚兄不知晓也正常,这人早在前几年便消失了。”

戚艺婉听他说到“消失”两字时,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自己,但只有一瞬,便移开了。

又听他继续说,“宋怀修是二十年前的新科状元,他那一手好字得陛下青睐过,我不过是见戚兄的字有些像他的章法,才提到的。”

他这话与戚晔之的介绍并无出入,戚艺婉却对另一件事有些好奇。

“原来如此,我从未见过这位前辈,想来只是巧合吧。不过,纪兄对这位前辈如此熟悉,可是与他关系匪浅?”

她的目光落到纪容疏在桌上跳动的手,其上青筋有些凸起,她想自己这问题是问对了。

不料,纪容疏以她先前的回答堵住了她的嘴。

“这是第二个问题咯,戚兄若是想知道,可得赢了我,这可是戚兄说的。”

他收回桌上的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夜来晚风吹起他飘散的发丝,冲戚艺婉眨了一眼。

戚艺婉望着他那欠扁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纪兄说的是,那便再来一局。

这一轮,再不如她所愿,两人皆是平手,戚艺婉不愿浪费一丝时间,立即又说重来。

好在结局让她满意,喜笑颜开地朝纪容疏展示自己的好运。

“纪兄如今可以畅所欲言了吧,现下可是我赢了呢。”

她算是知道这耀武扬威是什么感觉了,便是看着对面一脸吃瘪的样子,自己内心也无比畅快。

纪容疏一把甩了甩自己的发带,佯装不在意:“是呢,戚兄赢了。我家没破败前,收藏过一幅那宋怀修的书字,所以我才有些熟悉。”

“戚兄应当不知道,对于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日日见着那高高悬挂的字画,便是觉得烦,也会印象深刻。”

说到最后,他还带了些无奈。

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破绽。

戚艺婉顺着他的话继续道:“看来,纪兄的生活也不容易啊。”

“是啊,戚兄我同你说,这纨绔生活表面风光,背地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纪容疏还适时配合地用衣袖抹上自己的眼角,就是不知是否有泪了。

“纨绔”二字让戚艺婉想到自己那被迫绑定的未婚夫,不免带了有些有色眼镜,也说不出安慰人的话。

不过她还是会做些面子工程。

“哎,没想到纪兄竟也会有如此多烦恼,我还以为以纪兄的心态,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呢。”

到最后,戚艺婉还不忘呛一句纪容疏。

被衣袖遮挡脸的某人,也一愣,暗道,这人说的话听起来倒真别扭。

纪容疏撤下自己的手,又重新举杯同对面人道:“戚兄有何烦恼,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为戚兄解答一番。”

俨然一副知己模样,打算细心聆听。

戚艺婉则是真假掺半地回答道:“那还有什么烦恼呢,人生在世不外乎钱财二字,穷啊,实不相瞒,我现在身无分文,是真的穷呐。”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靠近饭桌,同纪容疏说。

她这一说的半分真,主打的就是个真诚。

纪容疏闻此,也点头:“确实,人生在世钱财确实是必要的。我如今家道中落,也深觉如此。”

两个人像是终于得到灵魂碰撞,都对彼此的话极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