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回来了，部长和你说了什么？”“老大你什么时候正式去到总部那边上班呀？”陆柏宣一回到企划科就被金元森和关乐怡围住问个不停。“你们是希望我赶紧走吗？”“当然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心里有多么舍不得你走！”“你走之前我们聚个餐吧，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伤感，有人微微红了眼眶。

“好，聚餐是肯定的，就当是给我开送别会了，我走之前要把部门基金花完，想吃什么都别客气！”李霖倒是没有很在乎聚餐的事情，他的关注点全都在接任者和企划科未来的发展上。“老大，公司有安排接替你职位的人吗？”这个问题本来陆柏宣一时半会儿不想回答，但是李霖发问了，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他只好把刚才部长告诉他的话，转达给所有人：“我本来打算晚一点告诉你们的，既然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那我还是希望大家提早做好心理准备。”难得见到陆柏宣这么神情凝重的样子，林凌越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这样，公司暂时还没有安排接替我职位的人，以后企划科大概率要与采购科合并，由杨科长统一领导主持工作。”话音刚落，李霖一头趴倒在桌面上，在陆柏宣手下摸鱼的日子快要到头了。“就不能再派个人来吗？”“不想和采购合并。”“我也不想。”众人的抗议也改变不了现状，陆柏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目前这个情况不裁员就不错了。”

生活还是要过，工作还是要继续。打开电脑，陆柏宣梳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做最后的交接工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取出两张招待券。“凌越、乐怡，这个周六在海湾广场举办新品发布会，代言人会到场出席，你们之前不是说要去看看的吗？员工票我给你们要来了，去的时候最好把工作证也带上。”

这个新品发布会正是林凌越想去看的，票贩子们都把门票的价格炒高了一倍。拿到员工票的她却并没有当初那么高兴，可能是因为想到陆柏宣马上就要调走，情绪有些低落。

顶多再过一两周，陆柏宣就要彻底离开企划科了，想到这里，林凌越写报告书的笔停了下来，回想起在他手下做事的这几年，自己成长了不少，学到了不少新东西，可以说是把自己从之前糟糕的职场阴影中拯救出来。

第一次见到陆柏宣是在最后一关面试上，他作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是所有面试官里最不苟言笑的一位，全程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他的穿着打扮是所有面试官里最精神的，上身的黑色西装外套服帖合身，笔直的西装裤露出一截瘦瘦的脚踝，皮鞋也擦得一尘不染。林凌越不动声色偷瞄了他几眼，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有点冷酷。

“你这个地方应该这样写，把整段的内容归纳总结成要点，然后每一点列出来，这样比较容易体现出重点，看的人会更容易理解你想表达的意思。”刚来企划科的她，还是个涉世不深的职场新人，没少在上一份工作中吃苦头。“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帮你改正错误，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能力跟不上就走人吧。”林凌越很清楚，不是自己的能力和态度不行，是根本连机会都没有，没有人指导，没有人告诉她，像是默认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游戏规则，她像是这个社会运行中出现的一个停滞不前的石子。

“暂时还没理解也没关系，你先拿出方案来，就算质量不好，但起码要先有点产出。”陆柏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真挚的，语气是真诚的，近距离说话的时候，能隐隐约约闻到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气味。

“可以啊，你现在变得越来越专业了。”收到林凌越发来的文件后，陆柏宣满脸欣喜，他看向林凌越的位置，刚来的时候懵懵懂懂，做什么事情都铆足了劲的女生，现在慢慢变得游刃有余，把自己的那一套职场自我保护机制都学去了。听到陆柏宣对自己的肯定，林凌越像是一个得到了长辈表扬的孩子，一句小小的鼓励，可以让她记很长时间。

“凌越，在想什么呢？”关乐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写报告还能写走神，是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说咱们周六上午九点，海湾广场见，我要去会会代言人，看看到底长啥样能让你这么迷！”“你去现场看了就知道了，年轻就是无敌，长得超级精致！”

两个快三十的女同事，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星八卦，陆柏宣轻轻笑了笑，感觉肩上的担子轻松了很多。此时，他的工作交接书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表面上是在集中精神处理最后的工作，实际上是在聚精会神地听关乐怡和林凌越聊天。

“我们早上九点现在咖啡店吃点东西，然后等到十点发布会开始，我们再过去，好像还有免费握手合照的环节。”“我上次去演唱会的时候和他握过手的，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还有这回事？你什么时候去的？”“就几个月之前啊，他们在体育馆开的演唱会。”“怎么样，真人感觉如何？”林凌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