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喜欢(2 / 3)

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的注意力莫名被不远处的三两只鸭子吸引,它们摇摇晃晃往湖边走去,一只接着一只有序下水,各个滑稽地高频摆动爪子朝前游去,在水面漾起一道浅浅的涟漪。

未作他想,娓娓道来:“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三,补数学认识的。”

田然有些意外:“竟然这么早。”

“嗯。”我继续说道,“那时候不太熟,不过我经常偷看他的解题步骤,数学也因此进步很大。后来他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就没再来继续补课了。”

田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再一次见面是大二刚开学的毛概课上,我当时以为他不记得我了。”我看向田然,“你说不定还有印象,说我魂不守舍的那次。”

田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国庆去做海洋馆志愿者的时候,碰巧又遇到了,意外发现他其实一直都记得,还以为是我忘了。”想起当初的无厘头,我不禁浅笑,“然后,我俩在毛概课上成了固定同桌,经常下课一起约饭,我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会跟他分享,他就开始炖鸡汤给我喝……”

袒露心扉的滋味一旦品尝,竟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我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冷不防田然道:“你喜欢他吧。”

我心一震。

肺腑卷入清新的空气,坦白的话在胸口转了半晌,来到喉间时,嗓子莫名微涩:“嗯,我喜欢他。”

微风拂面,这句话也似乎化成风,吹到远方,诉说着我的心意。

“我故事里的阙止羽,可能和你接触的不太一样。”她顿了一下,问:“还想听吗?”

“想。”不管怎样,那都是他。

田然抿嘴,淡淡的笑容里泛着苦:“他是我名义上的哥哥,我妈和他爸再婚了。”

我惊讶地看向她,完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层关系,过去记忆中的某些片段,也瞬间变得有迹可循。

“打我记事起,我父母隔三岔五就要吵架,我一度觉得没意思透了。”田然神色平平,像在诉说别人的往事,“最终,他们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离婚了,说实话,我没觉得有多意外,也一点都不难过。”

“我第一次见到阙止羽,是在初三的国庆节后,比你认识他的时间点要晚一些。那时候,他父亲正准备和他母亲离婚,但一直没跟他提过,所以我们双方之间就只是简单见了个面。”

“那天,他虽然全程黑着脸,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反感,谁让他长得帅呢。”

在她平静的叙述中,这句不合时宜的话莫名诙谐,但我却完全笑不出来。

“春节一过,他父亲就离婚了。我妈是高一的时候,和他爸再婚的。”

“住进他家以后,几乎没见他回过家,难得回来一趟,也不跟我们说话,之后才知道那段时间他母亲病了。”田然的声音微颤,“乳腺癌,晚期。术后,他尽心尽力照顾了两年,但还是在他升高三的时候,走了。”

一根柳条擦过侧腰,我死死盯着脚下翠绿的野草,眼前似隐隐有水汽浮现。

脑海中蓦地想起那个在海洋馆的少年,提起妈妈时,眼里藏不住的落寞。

“自那天起,虽然他还是很少回家,但我总感觉他整个人都变了。而且每次回来,说不过两句就要跟他爸吵架,我妈劝他,他开始让她少管闲事,后来干脆也不理了,对我一直都冷冷的。”

田然的鼻音稍稍加重,但看上去似乎很平静:“我知道,他讨厌我。”

一阵风拂过我的脸颊,明明该是凉快的,但我却觉得有些冷。

所以,他初三没再继续补课,原来是因为父母闹离婚;他说他羡慕我,原来是因为他不仅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他看完《瓦尔登湖》想过离开去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原来是因为这个家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虽然理智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田然的错,因为无论她存在或者不存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可上一辈人的恩怨,总是可以毫无道理牵连下一辈人的关系。

“元旦那天下楼去接你,本意是想见见传说中的‘那位’,没想到……”田然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一直躲着了。”

我无奈道:“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田然叹了口气:“我甚至有想过,不跟你做朋友了,反正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朋友都是泛泛之交。”

难怪上学期考试周那段时间,她的态度那么古怪。

“可我舍不得。”田然突然开始煽情起来,“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军训的时候,我晕倒了,你一个女孩子背我去医务室……”

我有些受不住:“其实,我就是想逃避下军训。”

田然:“……”

很好,气氛被我坏了个干净。

田然竟没受到干扰,将煽情进行到底:“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