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耳边是官员们一轮又一轮的上奏……

走神了的华容思绪有些涣散。

又许是因尚未进入正题,

这早朝上得远比她在南笙时还要无聊,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令华容不禁诧异:

东臻皇帝就连这些小事都要亲自管吗?

直到武官那边突然气势汹汹来了句:“启禀陛下,臣张肃有本要奏!”

顿时喊走了华容的瞌睡……

待好戏开场。

只见秦昀摆了摆手:“准奏。”

武官便忿忿不平地瞪了眼安明哲,道:“臣要告安明哲安太傅私扣远军粮饷,中饱私囊!以致此次我军与北煌一战,诸多将士食不果腹,兵无利刃!若非胥同知以一敌百,力挽狂澜,此战恐败啊!”

“哦?当真如此?”秦昀挑眉看向安明哲,虽不见怒火却是在默默向他施压,等待一个满意的解释。

然,安明哲对此亦无所畏惧地淡然行礼道:“回陛下,臣确实告知过户部需减少此次与北煌一战的军饷。但这数额,臣都是依着规制向您和户部尚书确认过并得到首肯的,绝无私扣中饱一说!”

“嗯……”

秦昀思索了片刻才似想起这么回事,恍然点头:“确实,安太傅有同朕提及过此事,数额也是经户部核算过……说是不仅不会影响,甚至仍有些许富余?”

话语间,皇帝又将压力传回给了武将!

吓得那人直接“扑咚”跪在了地上,指天为誓:“陛下明鉴!军需不足乃是事实,您若不信,大可问胥同知……他最清楚这仗打得是有多艰难!”

秦昀看了胥元清一眼。

胥元清便不卑不亢地揖手回答:“回陛下,正如张大人所言。此次与北煌之战,军需粮饷虽较从前少得不多,但以往几仗本就打得不富裕,更何况如今少之又少……哪能称得上没有影响,仍有富余?”

“那就对对帐吧!”

安明哲冷笑:“敢问胥同知,此战尔等领饷多少?”

胥元清回:“三万军,月约六万两白银。较从前,每万军便少了五千两……”

“这不可能!”

户部尚书闻言立马就炸了,瞪大眼睛同胥元清对质:“此前据战况,户部批每万军月两万七千两至三万两白银,不曾有少。再如今,户部亦只是照陛下与太傅的意思,将军饷削减至两万五千两!岂会低至两万,足足少了五千?”

“所以定是有人从中贪了这笔钱呐!”

那姓张的武官打从心底里便认定是安明哲私吞了军饷。

“但若臣要贪,又何必令户部缩减?”

安明哲轻描淡写地放出重锤:“不削,臣还能窃得更多……”

“你,你!”

武官被怼得哑口无言。

连带着朝堂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华容。

面对如此精彩的戏码,她拍手叫好都来不及!又怎会在乎东臻皇帝的脸色有多难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身为敌国君主的华容很是清楚,秦昀数年来最头疼的便是东臻入不敷出的财政,更何况现在还发现有人贪污的事实……

他不气才怪~

华容窃笑。

可秦昀到底也当了十几年皇帝,即使再气也能隐忍地控制住怒火,冷言下令道:“查!从户部到兵部,都察院都给朕好好的查!要是查不出这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就把你们所有家底给朕交上来!一罪并罚!”

“臣等谨遵陛下谕旨。”

见文武百官皆规规矩矩地跪地领旨,怒意稍减的秦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今日可曾还有其他要事需议?没有的话,就先退朝吧!”

语落,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唯独安明哲竟还火上浇油道:“启禀陛下,臣有!”

“说!”

秦昀头疼且没好气地加重了语气,并警告安明哲:“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朕便一同治你的罪!”

他笑意晦暗。

安明哲却无动于衷,向近侍宦官递上了自己的奏章便述:“远讯有报,今我东臻多地逢灾,粮收不足……恐将士、百姓都将苦于冬日,饥寒交迫。”

秦昀闻言快速翻了翻奏章,眉头紧锁:“那依爱卿所言,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回陛下!”

只见安明哲将手高高举于头顶,昂声响彻整个大殿:“臣请陛下提高赋税,自他国购置足够的粮草,赈灾救民,充盈军饷……”

“臣不同意!”

又一陌生的声音突然跳了出来……

华容循声望去,见话者身材魁梧又站在了武官之首,便认定这个皮肤黝黑且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应是胥元清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