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1 / 2)

旷野之下是无尽的深渊黑暗,若不小心失足陷入进去,则会被藏在其中的恶魔啃噬吸收,只剩一副白森森的骨架,怨气也不得以覆盖其上,只能化作一团孤魂。

无邪理了理袍子站在沼泽旁,黑龙身型庞大数倍,在辽阔的天幕的翱翔,高亢的龙吟婉转飘扬,像撒泼的幼童一般翻滚。

无邪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翻滚的黑龙停在半空,缓缓的将龙头低下,低至无邪眼睛平视的水平线。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扯着黑亮亮的长须,清冷低沉的嗓音随后响起:“好丑。”无邪吊着雾眉睨着黑龙。

黑龙闻声诧异:!

哥丑?

哥帅的惊天动地泣鬼神神州大地为之撼动江河流水为之倒流人见人笑花见花开好吗?!

黑龙一怒之下从鼻洞呼出气流将无邪规整的受过鸢尾表扬(单方面认为)的发型吹散了,静默笼罩着旷野,旷野沉浸在静默之中。

片刻,无邪单手捏着黑龙的长须将其甩来甩去,按在沼泽上任意摩擦,一通泄愤后又将黑龙打散。

“好了,这下不仅丑还废。”

无邪整理衣襟与墨发,须臾,至服帖。

旷野的黑风肆意,无邪的衣袍纹丝不动,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光波流转,抬手,面前的沼泽冒着泡,散发着恶臭。

无邪皱眉,瞬息,一群身体裹满粘液的巨大异形牛蛙爬了出来。

奇丑无比,令人乍舌,两眼一黑!

稍后,一名男子从沼泽里爬了出来,粘附的黑泥滑落,白净的脸蛋漏了出来,竟是出奇意外的好看,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秀昳丽。

“主子!”公鸭嗓穿透力是极强的,男子身量清瘦萎靡,眼下青黑,颇有魏晋之风。

“牛蛙你往后退退,”无邪嫌弃满满,“一股子味儿。”

牛蛙男听话退开,热泪盈眶,泪眼婆娑,“主子,属下好想您啊!”

“此番我们是要征服修仙界吗!”

“您放心!我一定誓死追随主上,把我们失去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无邪摆摆手,冷白的俊脸透着不耐烦,急切开口:“这个先不忙,你去把你身上的味儿弄弄。”

“你要带着这股味儿争霸修仙界,别人不笑死你。”

冰冷的嗓音满是无情,刺痛了牛蛙男幼小的心灵,实在是痛。

无邪接着吩咐,“你找个时间去把剩下几个喊出来,”他抬手一挥,“还有北海的,一并喊醒,睡了这么久。”

牛蛙男点头如捣蒜,眼睛冒着星光。

......

练武场热火朝天,剑光十射,朝气蓬勃的弟子顶着日光挥舞,像是在盛大的礼遇下携手舞伴跳跃飞舞。

梁楚君今日照例粘着鸢尾,想要讨教剑术的秘诀,后者倾囊所授,然收效甚微,梁楚君的剑法已经形成套路,短时间难以改变,且清河梁家的秘剑生水属柔与鸢尾直接强硬的身法大不相同,但气势内敛却在梁楚君手里相得映彰,一人一剑已然配合独到。

梁楚君到是无所谓学到什么,在此处不过是为了回家的手段罢辽。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鸢尾神情认真,她仔细想过梁楚君的弊端,“减少侧旋,径直出剑方可。”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也可以试试其他的。”鸢尾又抿着唇加了一句。

“好!好极了,”梁楚君情绪高涨,面颊绯红顶顶的瞧着鸢尾,“师姐讲的真好!”

鸢尾:......

梁楚君可不管身法技术,他就是想回家,他就是老家的一条咸鱼。

他神情专注认真,营造出了一种求学若渴的正能量氛围就是希望藏在暗处的老家眼线能看到,回去给老爷子传信,让老爷子松口放他回家打渔。

梁楚君当时在老家可谓是一方土霸王,到处惹祸,明明是底蕴深厚的世家的独子,应该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却偏偏一副混世魔王暴发户性子。

终于,清河梁家的族长也就是梁楚君口中的老爷子忍不住了,直接打包送人。

四年前的隆冬,清河边。

一大一小,一立一跪。

“我不去!”稍显稚嫩的梁楚君开口吼道,河边湿冷的气流吹得幼子小脸通红。

“由不得你,”梁鹤龙闷闷开口,黑白胡须,双目炯炯,身裹狼裘,傲然挺立。

南边的冬风向来弯酸,变着法往里衣钻,偷走你的热气又唤来同伴,半大小子的身子还算□□,可在寒冬腊月里待上个小半天,换谁都抵不住。

何况一件单衣,一层披风。

这是梁楚君的苦肉计,以往他这般逃脱过不少责罚。

河边泊着大片船只,船头与船尾用铁链拴着,连成一片一片,帆布在风中呼啸,桅杆使劲拖拽着布料。

梁楚君缩成一团,使劲拢着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