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3)

心做“托管老师”当时她才初中,看管孩子这事儿干的井井有条,由于整天和小孩儿混在一起,导致头脑不够灵光。

课余时间太短,其他初中生回家写作业前照例结伴出去玩儿,邀请她几次未果,学校门口那片体育器械的使用权便没有她的份儿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认识了胡庆安,他来替朋友接弟弟,他们相见时一个初中一个高中,两间学校相隔不远却从未有交集。

胡庆安笃信命运,他认为肖莎和他认识一定是老天爷的指示。

怎么可能有人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胡庆安惊呼着,他能呼朋唤友,振臂一挥万人回应,从小到大,胡庆安就没缺过朋友,肖莎在他眼里就更稀奇了,所以他对她格外的好。

在她初中最后一年叛逆厌学时,他追着她来到她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把哭闹着不愿回学校的肖莎从灯红酒绿引回现实。

胡庆安在她人生里充当了父亲、兄长、朋友,在她还不能理解胡庆安为什么“多管闲事”时,他对她说:“将来你早晚不再恨我。”

她问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胡庆安神秘兮兮地说保密。

过了会儿才说:“是老天爷叫我找见你的。”

他总是把老天爷挂在嘴边,导致肖莎也在想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老天爷。

如果有的话,他对自己还算宽容,但他对胡庆安不太好。

肖莎重操旧业,把夏邻学的小姨当小孩儿来看。

小姨也听话地角色扮演,演出一个幼儿园小孩的乖巧,她伸出修长的双腿在肖莎的指引下乖乖地穿回裤子,把小毯交回肖莎手里。

她攥紧了小毯,把小姨交托给站在门口处几米远的夏邻学。

小姨像孩童般闭上双眼睡在房门紧闭的卧室里,卧室内部所有可能造成伤害的尖锐物品都被藏到其他房间。

夏邻学像陷入了时间循环,再一次闭上房门,看到肖莎老实地站在房门外,仿佛在想事情。

他们之间是有默契的,对于肖莎的想法夏邻学能猜的分毫不差:“你看到的那些药不是我的,”

他指的是卫生间里敞开着的药柜里那些贴着不同标签琳琅满目的药瓶,其中有一只茶色透明瓶里的药丸所剩无几。

“这位是我小姨,你也算见过了,吓到你了吧?大夫说过她的情况算是同期住进疗养中心的那一批病人里最好的一个。我上个月办手续时她还偷着在我手里塞了块糖叫我路上吃,那糖的味道和我上次给你的差不多——把手掌张开。”

他的手掌垫在肖莎手臂处。

夏邻学熟捻线练地用蘸了消炎药水的棉签为肖莎擦拭伤口,咕嘟冒着白泡混合着药水黄的手心一眼看去惊心动魄。

昨天夏邻学才从坐落在市郊区四面山水包裹得疗养院里接回他小姨,按照原定时间,他本应当后天才开车前往和鑫疗养中心。

但大夫临时打电话通知他,他小姨强烈要求提前几天接她出院。

他们专家组的意思是评估近一年以来病人的情绪及病况后,认为暂时更换环境有助于她的病情,提前几天来接病人也无伤大雅。

夏邻学便开着夜灯前往遥远的疗养中心,至今还没有闭眼,他没能细心的发现小姨把药含在舌跟下,顺着窗户吐在回家的路上。

原本稳定病情在中午爆发。

他不知道小姨是怎么骗过大夫叫他们出具了病情稳定报告,还在报告下方流畅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这些细枝末节没有必要和肖莎分享,他为她缠上医用纱布,松开她的手告诉她:“你不欠我什么,接受不了这情况也是理所当然,从今往后你不想和我来往也没关系……”

肖莎抱住他。

夏邻学的双臂不知所措地张开,她僵硬地环住他的腰。

她的手掌上伤口仍在,并且肖莎也很久没有抱过谁,导致她的动作并不标准,倒像裁缝在拿着软尺丈量客人的腰围。她不入流地安慰着:“我……”

她用类似拥抱的姿势辅助自己说出藏在喉管里堵的发涨的话:“我不觉得有什么。”

夏邻学想:你只是现在还不觉得。厌倦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将来早晚有一天你会怕我。

精神疾病的家族基因不是所有人都能欣然理解。

但他却低下头,口不对心地说:“嗯。”

说着便轻轻靠在肖莎的颈部与肩头所连成的交界处,弧线如同可供他依靠的带有体温的枕头。

闭上眼睛恍若能看到天涯海角,那里有他想拥有的一切:“谢谢你这么说。”

他张开的手臂缓缓交叉,这才像个拥抱。

他是头一次在看着肖莎时,暂时性的忘记透过她的眼睛去观察胡庆安。

她没怕过胡庆安。

据他所知作为胡庆安唯一的交心朋友,肖莎一次也没怕过他,即便在他化疗后掉发严重,形容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