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超人。

是莉莉认识的那个超人。

超人手上捏着蝙蝠侠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来。

“克拉克，不——”

蝙蝠侠眼神悲伤，想要挣脱超人的手。

超人流下眼泪，不等蝙蝠侠说完，就捏碎了他的颈椎。

“不！！！！！”莉莉尖叫起来。

超人把蝙蝠侠的尸体抱在怀里，然后无力地跪在地上，流着泪大笑起来。

“哈哈哈...B...你再也不能阻止我了！”

“不，超人...”

眼前的幻想让莉莉感觉到意识深处传来的极度的恐惧与疼痛，这确实是她曾经最为惧怕的未来。

“这是幻象！是恐惧毒气造成的！不是真的！莉莉，这不是真的！”莎莉试图让莉莉清醒一点。

“我知道，我知道...”莉莉痛苦极了，但她不愿意从幻象中脱离。

超人抱着蝙蝠侠，像是抱着他最珍贵的宝物，他从蝙蝠侠的腰带里拿出一块氪石，吞了下去。

“布鲁斯，你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

超人闭上了眼睛。

莉莉恨不得死的是她。

“我知道这都是假的，但我想看，我想看看他们。”

极度的痛苦唤醒了她一直苦苦压抑着的恶魔之力，很快，恐惧毒气和笑气的作用便开始减退。

幻象渐渐消失，莉莉无法挽留他们。

“不——让我再看看他！”

现实世界里，莎莉躺在角落里咳嗽着，然后咳嗽声变成了凄厉的大笑。

“哈哈哈哈——”

像个疯子一样大笑了一会儿，莎莉，不，莉莉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丑~真是...好.久.不.见~~”

“噢~我想我应该没见过你，不过没关系，小可爱，我喜欢你的眼神~”

小丑双手捧心，一点也不怕莉莉。

愤怒和杀意充满了莉莉的胸膛，让她感觉仿佛要炸掉。

那就炸了吧。

于是她引爆了身上压制不住的魔力。

爆炸摧毁了整个仓库，火光冲天而起。

莉莉的神智开始模糊，她堪堪护住罗宾，管不了这场爆炸到底会死伤多少人，小丑如果被炸死在这里，也只能算他倒霉。

火焰烧光了空气中的毒气，也消耗了大部分的氧气，罗宾不再咳嗽，他晕了过去。

莉莉四下环视，小丑帮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基本没有活人留在现场。

小丑...他被气浪掀出去很远...居然还活着，近距离被如此巨大的爆炸冲击，小丑却依旧活着，他本不该活着。

莉莉非常不开心，她恨小丑。

...

都是小丑的错。

小丑发现了蝙蝠侠对超人的不同寻常的感情，这让他更加扭曲。

彼时超人因为联盟事务，去了外星系支援，临走前他照常拜托蝙蝠侠帮忙照看玛莎，蝙蝠侠自然答应。

小丑会突然流窜到堪萨斯来伤害玛莎，这是谁都没能提前料到的，蝙蝠侠甚至没能查到是谁把超人的秘密身份透露给小丑。

他从阿卡姆越狱后直奔斯莫威尔，在肯特家里使用了加强版的恐惧毒气混合了他的小丑笑气，这是最新的版本，蝙蝠侠也缺乏足够的抵抗力。

蝙蝠侠把玛莎当做了小丑，一顿暴揍，玛莎被打得奄奄一息。

莉莉察觉了小丑的不寻常的踪迹，从他出狱后一路跟过来，可惜她晚了一步。

她救下了濒死的玛莎，但玛莎年纪大了，重伤后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蝙蝠侠醒来后痛苦极了，差点当时就杀了小丑，可最后他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小丑笑的特别满足：“哈哈...蝙蝠，你以为你不杀我就行了吗，哈哈哈...人间之神，你说——失去了母亲的神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恐惧、懊悔、疼痛、自责，这些情绪差点把蝙蝠侠逼疯，可他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你就说是我干的！”莉莉不想让超人和蝙蝠侠反目成仇，“是我，被小丑骗了，打伤了玛莎，而你是来阻止我的。”

“没用的。”蝙蝠侠摇摇头，“克拉克其实很聪明，你骗不过他的。而且，我不想骗他。”

“你都骗他那么多次了！哪里差这一次？！别固执了，听我的吧，我求你！他会相信的，他愿意相信的！你不能让他知道动手的是你！”

“...这与你无关。”

“蝙蝠！就算让超人杀了我，也好过让我看着他心碎，他受不了的！”

“这不一样。”蝙蝠侠决绝地拒绝了。

超人回来后，蝙蝠侠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他听完之后没和蝙蝠侠说一句话，红着眼睛飞到玛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