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会面。

早在很多年之前，以达克赛德为首的天启星势力崛起后，为了防止本世界的防线被击溃，韦恩在预估了地球的战斗力后，毅然决定向更深更远的地方发去警告的信号。所幸，达克赛德并没能够成为威胁，并且在小做试探后便立刻向后撤退，与前去谈判的正联巨头们达成了互不侵犯合约。

其实蝙蝠侠那时候不是不疑惑的，因为按照他所看到的预估的，整个地球的覆灭也不过在达克赛德一念之间。但达克赛德似乎很惧怕什么，以至于这次的互不侵犯条约缔结得过于顺利，顺利到蝙蝠侠之后依旧防范了很久。

这不能怪蝙蝠侠多疑，因为二战和一战也就隔了20年。

后来，在傲罗与夏洛特·苏的意外互换后，像是打开了什么未知的大门，他竟然开始陆陆续续地收到来自其他世界的反馈，并且与他们建立了联系。

怎么说，没有真的发生达克赛德统一全宇宙的事情是极好的，只是到底真相是什么，老蝙蝠还是很在意。

最后的疑团在他和傲罗和解后被解答。

“呃……我只是占卜到了非常不好的结局，所以我做了一些多余的事。”傲罗吞吞吐吐地说：“我自己去天启星看了看，然后……跟他就他的那把椅子的坚固程度进行了一点革命性的实验。”

很好，她自己一个人去天启星单挑了，还抡着椅子乱砸。

用那把号称“全知全能”、助人成神的莫比乌斯椅。

怪不得后来达克赛德没再坐了。

“你把它砸碎了？”蝙蝠侠当时摁了摁太阳穴，另一只手给爱丽丝梳毛：“那把椅子你知道有多珍贵吗？”

“我没砸，就是后来觉得是个祸患，在跟达克赛德单挑的时候扔一边儿去了。”傲罗坐在地毯上，一直想把爱丽丝抓下来：“后来没找到，估计是在炸来炸去的时候炸到什么犄角旮旯里了。外宇宙也说不定，反正可能被我扔得很远，再被发现大概要几亿年以后了吧。”

韦恩：“你应该告诉我的。”

傲罗：“我那个时候还在和你因为哈尔吵架。”

韦恩：“……”

傲罗当时是那么预计的，但她造成的破坏性影响显然比她想象得大。

根据夏洛特·苏的说法，那把椅子突破了时空的壁垒，从黑暗多元宇宙的天际坠下，给当时破败的黑暗多元宇宙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莫比乌斯椅好像流星，划破了当时沉静的黑暗多元宇宙，也撕开了一道那个宇宙的口子。最先找到这把椅子的夏洛克·约翰·康斯坦丁和Grey都知道，这把椅子能带给这个世界多大的帮助——彼时，他们已经知道“异常”的存在，也觉得利用这把椅子暗中清理掉“异常”，防止“异常”的壮大拖累他那个艺术家妹妹。

而夏洛克想得更深，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和这个世界的起源同根同源，可以为它延续生机，可以为它补全那道伤口。

因为夏洛克，“天际线”的受伤会让这个世界的能量逸散，很快，在暗中等待的家伙就会闻风而动，如同秃鹫一般，顺着那道缺口猛烈地啄食，直到撕开更大的空洞。

“他和夏洛特，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起源’大吵一架，最后也牺牲了自己，补全了‘天际线’。” 后来坐在莫比乌斯椅上的Grey对夏洛特·苏说：“只不过，大提琴家没能阻止夏洛克的行动，而夏洛克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起源’。”

“最先开始化身成为‘天际线’的人是康斯坦丁家最小的男孩儿，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个人姓苏，一直和自己的母亲生活。他是最后一个从外面来到这个世界的‘起源’，也是他，敏锐地注意到大提琴家的身体健康和‘天际线’的坚固程度息息相关。”

“母亲，羊毛是不能只在姐姐身上薅的。”年幼的苏凌光说：“再强悍的人，也不可能同时支撑着‘天际线’和这个世界的索取。”

小小的少年受到的是道家思想的启蒙，他的路数和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因此玛丽夫人只是忽然间发现他的身体从实到虚，化作了一片虚无。

而那段时间总是生病的大女儿，奇迹般地开始好转。并且，家里的所有人，除了最小的那个妹妹外，都知道了这件事。

看到这段记忆后，傲罗总是很愧疚。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当时年轻气盛地与达克赛德大打出手，最后竟然会造成其他世界那么严重的灾祸，并且间接地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这不是你的错。”韦恩在知道这些后对他说：“如果不是你把那把椅子送到了那里，或许他们的‘天际线’早已被瓦解。而现在，他们利用那把椅子，掌握了‘异常’的名单，并且进行了……驱逐。”韦恩非常挑剔地选了一个动词：“所以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而且，你也看到了，掌握着那把椅子的人，并没有用它做出什么道德沦丧的事。你的一时疏忽，并没有酿成恶果。”

傲罗的心稍微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