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是这样。

可露塔斯很奇怪。

她是平静的，平静得很异常，哪怕用石头砸在水面上都不会泛起涟漪。在康纳出现后，她几乎立刻就推断出了康纳是谁、为什么会来，并且针对原因展开了对话。

看提姆没看出她的情绪。

看到了客人的高兴也好，被打扰后的不高兴也好，提姆都没有感受出出来。

这是一个很规律的流程，顺遂到了行云流水的地步，以至于没人感觉到不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看不出任何不妥，直到……

她回头，在对话里带上了她的男朋友的时候。

她同时还在观察着别人细微的变化。

这种程度的冷静细致，提姆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能与之相比。

他看像蝙蝠侠。

“真的很平静。”

“那是当然的。”达米安说：“她以前是个刺客，如果不能平静的话，她就没有完成任务的前提了。”

小少年颇为自得：“她的任务可从来没失败过。”

“嗯……这还真应该写在简历上。”

提姆回了一句，那边达米安立刻不高兴了：“我听到了弱者的讥讽，这让本就实力平平的人又显得更可怜……”

“达米安。”

蝙蝠侠说：“我不认为你的话是恰当的。”

小少年撇撇嘴，转身就走了，没有道歉也没有其他任何表示。提姆耸耸肩，问。

“他和她在刺客联盟关系不错吧？”

“很紧密。”韦恩这么说：“所以虽然露塔斯出现在哥谭这件事看起来是个巧合，我还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不对劲了，按照流程她应该被暂停入职接受内事局调查——可是她直接去了哥谭，被人认为是正大光明的报复。这是不是太顺了？”

红罗宾问：“就如同我说的，行云流水，好像也不是特别不合乎情理。”

“我查过了她分配的流程，没有走电子记录，像是更高层的直接命令。”韦恩看着蝙蝠电脑：“唯一让我觉得她靠谱的，是夏莉曾经给她担保。”

“等等，虽然我也知道这个名字，但是为什么蝙蝠侠会跟一个卢瑟集团的科学家有关——而你听起来还很信任她？”红罗宾问：“我能听到什么有理有据的解释或者说明吗？”

“暂时不能。”

韦恩说：“我以为你已经从康纳·肯特那儿得到足够信息了。”

“我只知道她是康纳从卢瑟的实验室逃走的最大原因，但是后来的事情……没人告诉我。”红罗宾仔细梳理了一下：“我算了下时间，那个时候少年正义联盟里的热门，一个是当时的罗宾现在的夜翼，一个是当时的快手现在的红箭，一个是当时的海少侠现在的水行侠，还有一个是当时的闪电小子——”

少年停了一下：“夜翼就没告诉过我这一茬、红箭现在不在少年正义联盟里了、水行侠早进了你们正联、而且沃利他……”

他一摊手：“……康纳说发生过让夏洛特很伤心的事情，但是到底是什么？发生了什么需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红罗宾不是没有查过资料，可当时有关的资料都被封禁了，权限来自正义联盟。

而会干这种事情的往往都是……

“蝙蝠侠？”红罗宾问：“布鲁斯？”

“既然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么说明你没有知道这件事的必要。”

韦恩这么回答：“或者你需要改进一下你的情报搜集方式了。”

红罗宾：“……嘿。”

“阿福在楼上为你准备宵夜，我希望你多吃一点，不要嫌弃得太明显。”韦恩吩咐。

“……可是真的很难吃。”提姆说：“松饼太软了。”

“那东西我从小吃到大，没觉得有什么忍不下去的。”

韦恩一边一目十行地看资料，一边说：“夏莉就很喜欢。”

“夏洛特没什么不喜欢的。”

露塔斯在晚上跟彼得聊天，说到夏洛特的时候，为了让彼得多了解些，就多说了点：“她很好相处。”

“我感觉得出来，露露。但你说她不喜欢见陌生人是为什么呢？只是不喜欢吗？”彼得听着企事业搜集了不少信息：“感觉她真的有点社交恐惧——这应该看心理医生吧？”

“是该看，但是她情况特殊，家里也可以给她建立一个相对无菌的环境，所以又何必让她很痛苦地慢慢适应呢。”露塔斯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说得也是。”彼得很羡慕这种有钱人的气魄：“不过这是她天生的吗？”

“不是，是后天的。”

露塔斯说：“她小时候被绑架过，因为轻信陌生人。”

“——？！”

这个答案出乎彼得预料：“那可真是太……不过平安归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