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不不不不！

彼得的每个毛孔都在尖叫，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露塔斯的绿眼睛盯着他，在那一瞬间，就如同毒蛇的尖牙擦过他的喉咙。少年的汗毛竖了起来，那悄然扑向他的危机感让他定在原地，如同之前面对潜在的敌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

在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备战状态后，彼得头皮发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的对话会是这样的结局。到底哪里出了错呢？好像蝙蝠侠并没有错，因为蝙蝠侠的猜疑没有证据，也是有其他情报的。而露塔斯，露露她也说得没错，她无论否认还是别的，其实只能了结一时的争论。如果这件事没有一个结果，那么如果他细想，也还是会在心中产生疑虑。

但，但也不应该直接就分手啊？！

“露露，我不是这个意思。”在露塔斯回去拿可乐时，彼得才感觉那股巨大的压迫感有所消减：“我只是……我希望不是你。”

“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的时候。这公平吗，彼得？”露塔斯说：“这很公平，因为我曾是刺客联盟的人——我无力改变的过去，这是我的烙印，我应得的。不要因为我说这些话而难过，这是事实。你如此心软，这会让你跌一个大跟头。”

“……”被说中的了蜘蛛少年蔫耷耷的：“可我也不希望和你分手。我喜欢你，露塔斯。”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

“可光喜欢又有什么用呢？喜欢这种感情太单薄了。”

夏洛特一直不肯对红罗宾甩些好脸色，这也的确疑惑了一下康纳。看着夏洛特最近心情不错，他才提起了这茬。在“你不是还挺喜欢他吗”的问题后，夏洛特这么回答：“我也很喜欢两个街区外的24小时超市，我也很喜欢网购的花花草草——我刚买了一把薰衣草种子，想种在天台上，一会儿帮我搬两个盆好吗？就在地下仓库里，要长方形的。我还想种小番茄，小小的，一口一个，吃起来超方便！”

“啊，好，我现在就下去拿——等等夏莉，我问的是提姆。你又岔开话题了。”康纳看阿瑟娜往这儿跑，把她抱起来放在肩膀上：“我也不是说你非要原谅他，我就是觉得……你对他好像更严格一点。”

这并不像是康纳的措辞，夏洛特眯起眼睛，决定暂时忽略这一点。她歪着脑袋，问：“所以你是希望我和他关系好？就像我和你一样？”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嗯，可夜翼不也是吗？”康纳想了一下：“当时夜翼那么对你，你都在他道歉后原谅他了。”

而且虽然说不上毫无芥蒂，但还是有那么点和好如初的意思的。

“这也要问，”夏洛特伸手摸阿瑟娜：“那个时候我们才多大，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啊。我也的确是很需要朋友没错啦，但哥谭青少年代表有一个夜翼足够了。上次一下子来了那么多，情况多麻爪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我虽然很感谢他自作主张让我和迪克和好，而且上次舞会也帮了我很大的忙，但我其实是一直觉得他出现得好刻意。”夏洛特说：“最开始就热情得过分，不太像个小号蝙蝠侠，明明他早就从你那儿知道过有关我的事情了，可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搬到大都会之后出现，还……干了很多很贴心的事。我其实在心里暗搓搓怀疑过，他该不会是被妈妈隔了十几年下了什么邪降头所以喜欢我，结果你也知道了，露塔斯扣出了那么多的窃听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舞会上的那些小小的心动被残酷的现实击碎，夏洛特恍然发现最终自己所谓的价值可能还是靠着姐夫才实现的。无论别人再怎么夸赞她，说她可爱聪明，最终看中的还是那个在背后庇佑着她，给她拼命（或许没那么夸张）砸钱的姐夫。

“他那么做或许也有蝙蝠侠的授意吧。”夏洛特在露台种花的时候叹气：“搜集一些我这儿的情报，万一我姐夫在正联里不老实，就用掌握的情报对付他！”

康纳一脸严肃，仔细想想还挺认同夏洛特的想法的。

毕竟蝙蝠侠真的就是这种人！

直到一段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喂！你们在瞎说什么！”

背时透了。

提姆自从搬到了夏洛特隔壁——双子塔的隔壁，姑且算隔壁吧——之后就因为窃听器事件被暴击了，这段日子又因为查露塔斯无果，整个热郁闷得很。今天他刚刚搞完学校的作业，正想去外头吹吹风，结果就听到了什么！

听到夏洛特头头是道地分析，如果提姆不是当事人可能就真信了，更别提康纳这个傻子。果然，人造人被说服了，一脸“他们蝙蝠系就是如此”的模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提姆也不装自己跟红罗宾是两个人了，随手拿了个爪钩发射，直接荡了过来：“别的也就算了，如果真给蝙蝠侠干活我绝对认，但我真没有！”

提姆轻巧落地，叹了口气。夏洛特两三步躲在了康纳身后，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紧张羞涩了，但还有点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