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好人。】

【他从小经历了许多的波折，双亲的离世打断了他的求学之路，为了抚养弟妹，他毅然辍学，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他并不是一个高材生，可他求知欲旺盛、博览群书，不仅热爱知识，更热爱这个世界。】

【他对他的弟妹和妻子儿女都温柔和善，对这个世界上的其他陌生人亦如是。所有人都爱他，爱他温和的性格、不屈的意志和对世间磨难无畏的勇气。】

【他永远是我们的家人，我们永远爱他。】

露塔斯看到了约翰·伯恩斯先生的讣告。

在回哥谭的大巴上。

行驶在公路上的车非常平稳，这次的票价也比火车高不少。恍然间，露塔斯想起自己第一次踏上哥谭的旅程也是一样的，坐大巴。

那时的她虽然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可能不平顺，但那也只是局限于“警察露塔斯·威尔逊因为性骚扰而一拳打到副校长结果惨遭调职”的不平顺。她不是没想过会和老熟人产生交集，但现在……

他们的确跟她产生交集了，以“阿萨纳西亚·艾尔·古尔”这个夫人命令她抛弃的身份。

性质变得严肃了很多。

一个前·杀手，理所应当地不该被信任。犯过罪的人，底线远比正常人低很多，多到正常人根本意识不到“过线”的行为在她看来是如何地轻而易举的。

她早知道自己会过线的，不过是在什么时候呢？

露塔斯闭着眼睛想，是她开始给流浪猫投毒的时候？还是一拳打碎急冻人面具的时候？抑或是……让凯西·凯恩死在细菌感染的时候？

这总有一天会成为死仇，全看蝙蝠什么时候发现。

那么到时候……会怎么做呢。

达米安？

“这我怎么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啊。”

夏洛特被罗宾堵住了，被问露塔斯的行踪，又被问露塔斯是不是还和蜘蛛侠和好了：“哪怕我们是好姐妹，恋爱也不能替她去谈啊。”

这话说得是，但罗宾并不满意这个说法：“你可以不管这个闲事的——他们本不相配，而你硬要撮合他们，只会让他们痛苦。”

“我一点都不觉得他们痛苦，”夏洛特吐吐舌头：“只有你看起来比较痛苦。”

罗宾：“你！”

“汪！”

在罗宾张牙舞爪时，阿瑟娜扭着小屁股跑过来，挡在夏洛特面前对他狗叫。虽然她只是一只小柯基，但嚷起来还是蛮有气势的。

“走开，别拦着我。”罗宾退后一点：“我不打狗。”

夏洛特把阿瑟娜抱起来，捋了捋她的毛：“请不要对阿瑟娜这么讲话，她不喜欢别人吓唬她。”

罗宾：“她是条狗。”

“这不重要，”夏洛特说：“她是我和大姐一起领养回来的小宝贝，也是我最后一只还活着的小狗了。”

鸳鸯眼小姐姐看着怀里的柯基，如珠似宝地用脸轻轻蹭它，蹭得柯基耳朵都飞了起来。罗宾撇嘴，有些受不了这种肉麻。

但她只有这些，她不能和你比。

罗宾这么说。

“所以，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问题吗？”夏洛特歪头：“是想知道蝙蝠侠先生和露塔——阿萨谈判的细节？”

原本罗宾的确是这个目的，但被戳破后，罗宾倔强地摇头：“我不在乎，父亲总归会处理好一切的。”

“未必哦，起码我觉得蝙蝠侠先生是很头疼的。”夏洛特拿起热水壶：“喝茶吗？”

不过罗宾最后还是听到了一些蝙蝠侠和露塔斯对话的细节，夏洛特很体贴地喂给他的。

蝙蝠侠不愿意说的那些。

“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态度都蛮奇怪的，比谈判更谈判，但彼此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如此紧张——塔利亚夫人的原因，你知道的。”夏洛特靠在水斗边：“一个认为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点长辈的……‘宽容和慈祥’，比如‘我相信你现在是作为一个正直的警察生活’；另一个认为自己要有作为后辈的……‘尊敬和让步’，比如‘感谢您的信任，我也绝不会越界’。”

“但他们俩都表现不出来，”罗宾说：“父亲才不会相信一个前刺客，而阿萨，她才不服我父亲呢！”

夏洛特耸耸肩：“所以咯，不尴不尬的，四不像，但他们俩谁都没挑明，捏着鼻子演完了，我在旁边和阿瑟娜一起脚趾扣地——一座城堡的工程量总有的。”

“噗。”罗宾笑了一声。

不知道是笑蝙蝠侠和露塔斯，还是在笑夏洛特对自己的形容。

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后，罗宾总算满意了。他催着夏洛特去问露塔斯什么时候回来，听说露塔斯坐大巴车返回哥谭后就打算离开了。离开前，他注意到了夏洛特拿出来的旅行箱。

“你要回英国？”罗宾问：“你不坐蝙蝠飞机？父亲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