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输赢有必要吗。

真的有吗。

罗伊在医院里躺着，盯着天花板，在想刚刚他和威尔见面的场景。他们两个人做了同步的动作，而且在某个瞬间，他们两个下意识地都觉得很好笑。这让罗伊当时立刻气恼了起来，因为他想起夏洛特说过，他们两个有时候在某些地方一模一样。

他又为什么会生气呢？

“我之前总觉得被代替了，是因为……威尔·哈珀，他和我一样，甚至是比我好。”

夏洛特大晚上地被罗伊吵起来，听到罗伊的话一下子就精神了，安安静静地听着罗伊继续说：“但其实我们都知道不是的，我只是还没有能力面对那样的局面，所以在心里没有豁达到放下时，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跟他比一比，比到他一无是处，被我踩在脚底下为止。”

可是，仔细想想，他们那么像，像到基因都一模一样，即便分出高下又能怎样？

赢了也不会时光倒流，让一切回归原位。

“或许是时间久了吧，我感觉自己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罗伊说：“而且我们的小动作真的一模一样——这有什么科学的解释吗夏莉？”

“去问我姐夫啊。”夏洛特有点鼻音：“又不是我干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在细枝末节上会那么相似呢。”

“对哦，应该问卢瑟的。”罗伊说：“你也没有错。”

或许是红发大男孩的话语太平静，平静到讨论这个问题时不该有的那种，夏洛特又不免有些担心了。本来她想着该见见威尔的，可罗伊这样大的转变让她又不确定了。

她的心里也有天平，当这两个人被放在两端时，她以为自己能端好水的，可现在她知道，她明确地倒向了罗伊。

“我觉得我应该见他一面，夏莉。”罗伊说：“我觉得你也是——他之前就出现在大都会过，他肯定是想单独见你的。”

夏洛特：“嗯？？？”

夏洛特：“你怎么知道！”

“呃，这你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了。”罗伊说：“我就是觉得，不如，嗯，明天我把他叫到病房来，我们聊聊，然后他走的时候你可以顺便跟他说点什么。”

“为什么我是顺便——好吧你还受着伤，你赢了。”夏洛特说：“那，需要我做点点心吗？蒙布朗栗子挞？”

“犯不着费那么大力气给他买医院门口costa的就行。”罗伊立刻反对：“有那个时间你为什么不多睡会儿？”

“哦……原来你是知道这个东西很花力气的。”夏洛特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结果你每次两口就吃掉！”

“好了早点睡，拜拜。”罗伊心虚地沉默了一下：“我去想明天跟他说什么，晚安！”

耳边传来了忙音，夏洛特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倒在床上：“什么嘛！”

她努力试着睡着，可她翻来覆去好久，都没能进入梦乡。

“别笑夏洛特。”她压着自己的嘴角：“要优雅！”

“噗。”

夜翼回了蝙蝠洞，拿起手机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跟蝙蝠侠分享了一个好消息：“嘿蝙蝠，两个哈珀要世纪大和解了——就明天，就在哥谭——要凑个热闹吗？”

“不。”蝙蝠侠说：“你也不要去。”

“那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啊。”夜翼说：“不让围观我多伤心啊？”

“这是人家的私密事，人越少气氛越轻松自然。”红罗宾今天作为大后方支援哥谭的夜巡：“你在肯定就安静不下来了，旁边说不定还要举着手机存图留念——红箭我说不好，军火库肯定不会一边让你自拍一边跟人和解的。”

“这话太刻薄了，提姆，你一点都不可爱。不过……”夜翼捏着下巴：“……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啊？”

“这有什么意外的。”红罗宾抬了抬下巴：“我更意外你这么快就知道。我猜不是红箭跟你实时更新的，那么就是夏洛特因为太激动到现在都没睡着的原因了。”

蝙蝠侠听到这句话，目光转了过去：“提姆？”

“只是碰巧知道，又碰巧和她聊了聊。我只觉得我可能缓解了她的焦虑，至于两个人的和解嘛……多半是军火库自己想通了。”少年语调轻快：“这种事情，本人不想通，谁说都没用，不是吗？”

红罗宾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并且顺利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夜翼挑眉，没有戳破老三的小心思，也说了些有的没的。

“对了，罗宾去哪儿了？”夜翼找了半天：“没见那小家伙，我怪想他的。”

“去找姐姐找揍了。”红罗宾说：“他就是看不上纽约的蜘蛛小伙儿，现在变着法儿地说他的坏话呢。”

“我可不是说他的坏话，我只是在详细深入地向你解释你们两个不适合的原因。”达米安叉腰：“而且万一以后母亲要大开杀戒，还让你帮忙，你们两个就是对立面了——这很麻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