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夏洛特便信了眼前人的话，而不是下意识认为他是被“替换”的人。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站在提姆所在的位置、也不单单是因为他那张和提姆很像的脸、更不单单是因为哪怕他很着急也依旧稳重谨慎的气质，更因为在夏洛特的记忆中，的确有一个朋友，一个已经被所在了某处的朋友，能够真正做到逆转时间。

“是沃利？！”夏洛特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名字：“他出来了，他把你送过来的？”

“是他。”长大的提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夏洛特会才到一般：“沃利要一直奔跑才能维持，我时间不多，康纳夏莉，帮我找到超人和蝙蝠侠，请他们去正联那里。”

“我去找超人。”康纳放下这句话，打开窗户便消失了。

夏洛特一路小跑到蝙蝠侠常来的那个通道，手指摁在了门锁上：“申请游客……还是不用啊？”她回头问了一下提姆：“正联的虹膜认证你存过吗？”

康纳笑了一下：“或许，但那不重要。夏莉，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讲。”

什么鬼。

提姆上一秒耳边还是夏洛特对康纳在线下蛊，下一秒眼睛一晃，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他好像被传送到了某个宽敞的地下洞穴，附近还有水源，所以能够很明显地问到一股新鲜的土腥气。

倒霉。

他现在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一旦遇到危险连自保都很难。而且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是在自己的宇宙，还是在别人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自从知道罗伊“被替换”后，提姆就做好了自己甚至蝙蝠侠超人这种级别被替换的准备——当然他们自己也是做好了的。但是那都是灵魂——姑且这么说吧——层面上的，通过魔法或者其他他们不能掌握的科技做到的。虽然说这之前并未出现过，但连别人芯子都能换，哪怕有“天际线”的加持，未必不能连人整个一起换掉。

少年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这时，有个人出声了：“德雷克？你跟韦斯特的计划到底成功了吗？”

那声音来自不远处，脚步声也想了起来。来人应该很高大，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有种沉重的闷，听起来好像……

“——你倒是说——”那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出现就看到一道身影试图寻找掩体，立刻了然：“别藏了德雷克，我是说，十年前的德雷克。”

提姆正贴着墙壁，被这称呼吓到了：“什么？”

“这里是十年后，十年后的地球。”来人双手抱胸，微微抬着下巴。昏黄的火把让他的脸不太真切，但隐约有着提姆熟悉的轮廓。他穿着的制服很像蝙蝠侠的，但又改动了不少。

他的脸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十年后的你挣扎出来的计划竟然真的能成功。”他双手抱胸：“真是辛苦你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里完全没有赞同的味道。

“达米安？”提姆看着这个和蝙蝠侠甚是相似的年轻男人，反复思忖后才确定：“这是——十年后？！”

“你的脑子比十年后快不少。”达米安转身就走：“但我劝你最好原地呆着别动，因为韦斯特说不准多久就会坚持不住，你跟现在的你就又要换回来了。”

“等等达米安——这是怎么回事？”提姆快步跟上去：“什么叫做十年后的地球？这里是哪里、我们的宇宙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躲藏在这种地方？！天际线呢——天际线难道，被突破了？”

前面的几句话，达米安完全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但当他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你的问题真是一如既往地多，这个看似追根究底的嘴脸也一成不变地令人厌恶。”

这浓重的情绪让提姆一怔。

他和达米安的关系一向不算好，这他心里有数。因为很多原因，达米安看他最不顺眼，所以小男孩儿有时候攻击性很足，爆发出来的情绪也很激烈，但那都是，在一种可控的、算是良性竞争的状态下进行的。

他以为达米安十年之后跟他的关系不会亲如兄弟，起码也能有些默契，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达米安看他的眼神是这样的。

平静，却如同死神的凝视，夹杂着无尽后悔与……狂怒。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提姆从身边亲近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达米安。”提姆头皮发麻，问出了自己的第一想法：“达米安？蝙蝠侠，布鲁斯他——他是不是？”

死了？

“父亲已经去世了。”达米安闭了闭眼睛：“但那不是你的错。”

“布鲁斯死了，是露塔斯，或者阿萨纳西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