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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到花以后 安为乐 2050 字 11个月前

江曼说得对,没有人比林听雪更熟悉这首歌。她闭着眼睛都能唱出来。

高中时江曼在广播室,她专门请江曼吃甜筒,就为了下午广播时间能放火星哥的这首歌。

不过当时,她也有私心。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In hopes your on the other side talking to me too 幻想着你也和我一样,在遥远的另一边,与我做着回应”。

她是放给听得懂的某个人听。

那个人也许在高三教室里做题,也可能在篮球场上放松,或者像她一样在座位上将这首歌听完。

她不确定。

就像现在,她不确定周苍分享这首歌的意思。

林听雪从床上撑着身子把台灯的光降下来,用点烛器将香薰点燃,木芯带着轻微的噼啪燃烧声,烛光在她清澈眼眸里跃动。

阁楼的隔音并不怎么好,她总要尝试着给自己制造一些助眠氛围。

熟悉的香根草和松木味传来,林听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把软件切换到网易云,点开自己的听歌排行,塞上耳机,开始单曲循环这一首。

火星哥略带沙哑的嗓音将情歌唱的深情婉转,钢琴流动里,她突然福至心灵——

以前她关注过周苍的音乐账号,那时候两人还在大学,经常分享一些自己喜欢的歌,也不聊其他。

林听雪记得他的ID。也不是故意去记的,是没办法不记住。

她的昵称取自自己的名字,单单一个英文词:【Snow】

周苍也学她,没经过她同意直接改成:【Snowman】

林听雪就笑他,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周苍很皮也喜欢逗她,他挑挑眉说,林老师你先翻译一下。

林听雪说,雪人呗。

周苍点点头,那会儿他还是微分短发,额前碎发晃了晃,又带点失望叹了口气。他说,不全是,你真的不懂吗。

他皱眉的时候,林听雪总是想到一些委屈小狗的表情包。

周苍见她不说话,自己一本正经地解释。

“虽然按英语的语法来这样不对,但周氏语法里,Snowman的意思是——

“林听雪,你的人。”

许是周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诚恳,漆黑的瞳带着明亮的笑意,他眼尾轻轻向上,真诚又太过澄澈的情话让她心动。她甚至记得自己当时心跳节奏在加快。

说完后,他又抱着她用胡茬蹭她颈窝,细细痒痒的酥麻感和他吐气的温度重叠在她皮肤上。

这是周苍想要亲密的信号。

画面,语言,触觉,音乐。所有记忆的方式同时存在,她太难忘。

“叮。”

手机提示到了休息时间,林听雪回神,她很快在搜索栏输入一串英文字母。

系统跳出很多Snowman,她觉得自己好笑,又控制不住一个个点开去对照IP地址。

林听雪第一次觉得,互联网找到一个人,并且确定是他,好像挺容易。只要他没有换名字,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查找范围最终缩小到某个富士山头像上。

皑皑白雪,苍苍茫茫。

她点进去TA的听歌排行。

被窝潮热里,林听雪看到这位大概是周苍的用户账号,所有时间里排行第一的是那首《Talking to the Moon》。

这种隐秘的不谋而合,让她的浅淡嘴角不可察觉地有了上扬弧度。

奇妙的网络搜寻,打捞,确认,共鸣。她刻意又见不得光的视/奸行为,如同发现别人秘密和心事一样,满足着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暗夜里有涌动的潮水漫过她的心,老旧阁楼快要承受不住她的心跳。

TA的动态在几个小时前,分享了一首歌——《玫瑰窃贼》。这歌名,让林听雪想起自己下午被当偷花贼的事。

她想,她的这双手啊,可真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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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翼而飞的那朵花,在第二天有了下落。

二月的太阳朝九晚五,月亮更敬业。

临近下班,林听雪手机震动,收到来自快递的短信。

她猛然想起来,自己昨天留了派送员的电话,专门看了一眼他工牌上的名字,留心记了下来。

因为自己的过错让别人承担赔偿,还搭进去一天收入,林听雪心里过意不去。

在支付宝转账处输入手机号,验证了是闪送员本人的名字,她毫不犹豫把昨天的赔偿金额转过去。

自己心安理得,才算是一切结束。

玻璃窗外天色无尽暗下,林听雪在工位上进行工作收尾,同事稀稀落落开始准备下班。

从快节奏的生活慢下来,她无聊之外还有点惶恐,盯着屏幕的表格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