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卫老头新收的徒弟吗？”

卫曦澈吓了一跳，完全不曾想到眼前粉色衣裙的少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眼神灼灼，一身粉衣衬得她耀眼如阳，雪白的肌肤在粉群的映衬下，更显得粉白。如果不是她眼神中的倨傲，卫曦澈都会忍不住称赞一声。

“是。”卫曦澈回的平淡，没流露任何情绪。

“我苦等那老头收我为徒，没想到他竟然收了你，不过单逸品的天赋，和我又有何区别。”少年女的脸上写满了不满。

卫曦澈没有出声，她已经快及笄之岁，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眼前的少女起码是元婴初期以上的修为，年岁和她看着差不多大。少女说与她没区别，哪里是没有区别，是远不如眼前的少女。

“就这般不甘吗？”远处传来一道声音，赫然是洪海的声音。

那粉衣少女听了，立马拱手道：“不敢。”

“你去看她右手的骨节，再去问问卫曦澈在卫家又有什么用度。”洪海道。

那粉衣少女听后，立马上前查看卫曦澈的骨节。没想到这双看着白嫩的双手上，布满老茧。尤其是右手的中指上，似乎骨节都被磨变形。看后那粉衣少女，脸色都变了，吃惊地问问道：“你既如此勤奋为何才如此低的修为，不应该呀，你天赋好歹也是逸品。”

卫曦澈淡淡道：“不是谁都像姑娘这般好命，我出身平平，没有家族庇佑，能使金丹期大圆满，已是侥幸。”

粉衣少女看着卫曦澈骄傲地说道：“你记住我叫许雷，你永远不可超越之人。”

还不等卫曦澈反应过来，那粉衣女子就离开。卫曦澈自语道：“许雷吗？”

“那孩子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喜欢争强好胜罢了。”洪海一个瞬身就出现在卫曦澈面前。

卫曦澈吓了一跳道：“师父。”

“你看看你，门都关不好，被一个元婴期的人肆意拿捏，哪还有一点我徒弟的样子。”洪海沉声道。

卫曦澈没有出声，除了谢赫的六法，她在卫氏并无什么所学。她门关好了，但并没有上什么禁制，不是她不想，而是不会。

洪海似乎看出了卫曦澈的窘境，对着卫曦道：“把你的令牌递来。”

卫曦澈恭敬地递上了令牌：“是。”

洪海的灵力一输，令牌就漂浮在空中，右手大笔一挥，灵力竟然在空气中凝固。这是卫曦澈第一次见到无纸无墨的运笔。平、圆、留、重、变，一气呵成。赫然和她额间的莲花一致，只不过运笔不同。一个以铁线描作画，一个以运笔的笔式作画。

做完一切，洪海已经手笔。他把令牌还给卫曦澈道：“你试试。”

此时卫曦澈轻咬下唇，十分窘迫。踌躇半天道：“弟子并无笔。”

洪海知道卫曦澈处境窘迫，却不想之前的卫氏组长之女，却连一支笔都没有。他想也不想道：“我还需和尉迟院长商量一下，明日午时，你用过午饭就来我院中，我带你一道去取笔。”

“是。”虽然卫曦澈回的平淡，内心却压制不住的诧异，只因为卫曦澈听到尉迟的名讳之时，就知道尉迟就是尉迟安歌。尉迟双英之一，尉迟安歌更是整个四方神洲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其制作的汉山龙温壶可是被《宣和——博古图》所记载。更是少数活着能被载入《宣和——博古图》的大师，一代大师李公麟更是对其作品品评过。

送走洪海后，卫曦澈的心便久久不能平复。她躺在床上，掏出父亲留给自己的玉凤苦笑道：“父亲，选择离开卫氏，背叛卫家，这条路，我不知对也不对。女儿拜了一高人为师。此人对女儿颇为照拂。娘……”

卫曦澈刚想到李丽，吐出一字，便噤了声。与其说脸上那道疤疼，不如说是它心口上的一道疤。卫曦澈恨的不是母亲，而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无能。卫曦澈容貌像极了她的母亲。明媚动人，就算平常的一眼，也是那般的动人心弦。她的样子随了卫曦澈的母亲。没了容貌最起码不会成为玩物。若有朝一日侥幸到了元婴，那便有恢复容貌的可能。

母亲的自焚成全了自己名誉，更想为卫曦澈谋条出路。可惜母亲算错了，李氏一族对她有垂怜，却也在绝对实力面前无可奈何。卫曦澈知道舅舅的无奈，卫曦澈同样也不恨舅舅。不是舅舅不肯救她逃出牢笼，而是毕竟李氏门阀虽是望族，即使在没落的卫家面前也不堪一击。

不管是凡世还是修真界，始终都逃不过“权势”二字。

权力当真是个好东西。

但没有绝对的实力，想要的权势留也留不住。

就如她。

在她那天资卓绝的堂弟面前，她什么也不是。还未弱冠就差一步就要到元婴之境。

就算无笔作画，她也用枯枝作画。其实学画者，用枯枝作画和用毛笔作画，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甚至用枯枝久了，会影响自己的作画。但卫曦澈怕自己一日有所怠慢，就连“骨法用笔”都不再熟练，更没资格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