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早上，柳絮苒刚摆好了早餐就听到了楼上的声响，正要上楼查看，却见沈荣轩出现在了楼梯口。

“你慢着点儿”柳絮苒忙上前扶着他下了楼“你说你一个富家少爷，明明可以雇人照顾你的，为什么偏偏要住我家啊”

“雇人能像你这么照顾的无微不至，连我早餐喜欢吃什么都知道？”沈荣轩坐在了座位上，提鼻子一闻“皮蛋瘦肉粥，牛肉包子”

“我看啊，你就是为了让我有愧疚感，故意卖惨”柳絮苒为他盛了一碗粥，重重放在了他面前

“对咯”沈荣轩摸索着拿起勺子“这样你才能更好的照顾我啊”

“照顾你行啊”柳絮苒点点头，也给自己盛了一碗“账我可给你算着，等你好了以后一块结啊”

“没钱”沈荣轩摇摇头，答的十分痛快“你这一折腾家里的分红我是拿不到了，就我这点儿工资...你看的上吗”

“也不能都怪我啊”一提这个柳絮苒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谁让你总往新乐斯跑的，这回出事了吧”

“我那是...”沈荣轩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哽咽着的声音里满是哀伤“那个酒保是我和联络员的中间人，如果慕容泽没有骗我，他应该已经牺牲了”

“慕容泽一向不会骗人”柳絮苒也觉得是自己口不择言了“他叫什么名字”

沈荣轩摇摇头“我们都叫他大头，他是个孤儿，他说他小时候头大，孤儿院里的人都这么叫他，他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他...才二十岁啊”

“敬大头”柳絮苒把空杯子高高举过头顶，杯口缓缓朝下，从左至右慢慢划过。沈荣轩似乎听到了水声，闻到了酒香，是新乐斯里大头最喜欢的那种酒，不禁鼻头有些发酸。

“等一切都平息了，我们去看看他吧”半晌柳絮苒才开口“酒到时候再补上”

“一定”沈荣轩点点头“以你对慕容泽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不会”柳絮苒没有丝毫犹豫“但我觉得你最应该注意的是慕容天”

“现在只得再小心一些了”沈荣轩说“叛徒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现在范围缩小到了五人”柳絮苒放下勺子给沈荣轩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五个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看起来这个叛徒并不认识你”

“也有可能认识但为了自保还没有说出来”沈荣轩一向不放过最有可能

柳絮苒点了点头，忽想起沈荣轩看不见，补了句“也是”

“我发现慕容泽一到审讯的时候就很暴躁，而且他好像对我们有某种很深的仇恨”沈荣轩突然问

“你分析的很可能是对的，之前审讯老周的时候慕容泽无意说过他父亲是□□害死的，但他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还小，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柳絮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或许我爸知道”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只有解开他的心结我们才能相对安全一些”沈荣轩说

“行”柳絮苒说“我也怕他越陷越深，如今不让他查了，恐怕他会更难过”

“对了”沈荣轩及时转移了话题“听站长的意思，杜怀仁要回来了”

“嗯”柳絮苒点了点头“他这一走也有三四年了吧，站里的人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呢”

“本以为他这一走是去掉了一个大麻烦，现在看来”沈荣轩叹了口气接着说“他这一回来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一个没关系没背景的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本身就挺可怕的”柳絮苒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更何况他的这条晋升路上沾满了同志们的鲜血”

“以后怕是要更加小心了”沈荣轩说

“干咱们这行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柳絮苒低下了头，眼神却格外坚定

“那也要牺牲的有价值”或许是感受到了柳絮苒情绪上的变化，沈荣轩又及时转移了话题“唉，你表妹白九怎么不在家啊”

“你说白九啊”提到白九柳絮苒忍不住笑了“上学去了”

“上学了”沈荣轩丝毫没听出问题“上学好啊，哪个学校啊”

“洛水学院”柳絮苒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小小的自豪，看的沈荣轩哭笑不得“你把白九送去接近许阿耀”

“对啊，我多聪明啊，许阿耀这孩子对我有戒备心，但对白九却没有”柳絮苒说“而且你不觉得他俩还挺合适的吗”

“什么合适？”沈荣轩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柳絮苒在说什么“哪儿合适了？”

“年纪相仿，性格相似，而且他们都不讨厌接触对方”柳絮苒解释道

“不讨厌就能喜欢了？”沈荣轩无奈“你啊，善于乱点鸳鸯谱，你得看看两个孩子的意思”

“我知道”柳絮苒点点头“我就是个提议，还是要他们自己做决定的，我又不是封建的家长”

“这么快就把自己当家长了”沈荣轩笑道

“那当然，白九现在就是我亲妹妹”柳絮苒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