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文说完，适当地停下没继续说，她从前与命黎是同一个研究所，主攻的就是生物基因，她相信命黎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因此她盯着命黎，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别样的情绪。

但是命黎始终一个面瘫表情，就好像她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实际上命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可那些表情却无法表现在脸上，她貌似习惯了各种离谱的真相被揭露。

好半天，命黎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惜文以为会仔细问问人类工程这个东西，然而命黎转变的太快了，她甚至跟不上命黎这跳跃式思维。

顿了好几秒，她反问道：“你不想知道人类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啊，不太想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点研究出抗血清，把这群怪物和天外来者……就是那个什么异邦人驱除出去，还我清净。”

命黎听到生物基因和人类工程两个词组几乎就是心里一个咯噔。

她本身就是这个领域的人才，即便杨惜文不详细说明，单从现状而言，她也能猜得差不多。

希望渺茫啊，就现在谈什么反抗，简直是妄图从蚂蚁瞬间进化为大象，那是不可能的，得稳扎稳打一步步来。

所以相比这个人类工程，命黎更想知道怎么做出有效血清。

杨惜文露出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不过她还是如实说了自己所知道的。

“我只能说，目前是做不出来血清的，哦对了，我还顺路去了裂空研究所，虽然那个实验室被烧成灰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了点好东西。”

她神秘一笑，从上衣兜里掏出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堆灰末儿。

见命黎疑惑皱眉，杨惜文抖抖手里的袋子，说道：“这是那个异邦人残留的，可以简单理解为骨灰，之后我简单分离了一部分，这堆骨灰就消失了。”

“……？”

命黎没懂，“什么叫，消失了？”

杨惜文耸肩，摊开手，道：“字面意思上的消失啊。”

她想了想，换个更容易理解和听得懂的说法，“就像是被凭空召唤离开了，虽然这堆灰末是他们的骨灰，但我估计他们本体还好好活着，换言之，杀不死他们，找不到源头，自然做不成血清。”

“可是……”

命黎想到无面人，以及横行霸市的怪物们，问：“那无面人是怎么回事？就算不能从他们本体上找到办法，从那群已经异变的怪物身上肯定也能找到。”

怪物是异邦人搞出来的，算是间接源头。

“你想的太简单了。”

杨惜文无情破灭她的想法，“杜庭轩倒是研究了不少怪物，你问问他，除了能勉强研究出针对的武器，有发现抗血清之类的吗？”

命黎一顿，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杜庭轩，他的态度已经能说明一切。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吗？

她不相信。

杜庭轩的视线又落在半敞开的门内，从这里能清晰看到圆环地板。

他摸摸嘴巴，莫名想抽根烟解闷，可手头上什么也没有，他只得压下心中的愁闷和烦躁。

然后说道：“这下面捉来的异邦人是本体，他跨越了几千光年，提前来到这边，好巧不巧让我逮到了，没想到现在跑了。”

他叹口气，“再想遇到一个本体，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命黎心里疑虑众多，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怎么也看不清，她实在是有太多想问的了，可问题太多，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个。

杜庭轩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都没什么意义了，现在一切事已成定局，我们接下来该想的应该是怎么保护好自己，然后反攻。”

提及此，杜庭轩笑了笑，“目前对付怪物和无面人，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只要异邦人本体不要降临到这个星球上，又或者那群怪物不要突飞猛进地进化，短时间内，人类不会一败涂地。

但是，这又谁能保证他们不来或者不进化呢。

命黎深知当前局面的不稳定性，内心多了点忧虑，就如同她之前对沈慈安说的，总有一天会变成连躲躲藏藏都没法成功。

鸵鸟心态时有时无，折磨得命黎心里直呼痛苦，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太可怕了。

几人面对着郁金香花丛，经过一番讨论，杜庭轩决定离开，去军方基地和裂空研究所的人员汇合，争取加快速度研发出更强有力的对抗武器。

以他为首，相信不久后那些怪物和无面人就会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到时候即使异邦人亲自降临，他们人类也有与其对战的本金。

而杨惜文并不打算跟着回去基地，她反其道而行，再次踏上旅途，说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总之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命黎也没听太清楚。

杜庭轩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