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神(2 / 2)

的模样,心中却蒙上一层阴霾,他始终不清楚为什么阿芙会出现在船上?旧神并无性别之分,而这座岛叫做女神岛,同行之人也只有阿芙一个人,只是巧合吗?

他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将破坏召唤阵法的希望寄托在庄弈轩身上。

庄弈轩此时的内心也不似面上的风轻云淡,显然他和敖历一样,对女神岛的命名产生了一丝疑惑。名字不止对人是重要的咒,物的名字也是一种咒。女神岛要么是信徒赋予的名,是孕育邪神降临的子宫。要么它在某种意义上是时空裂缝的守护者,希图镇压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充满恶意的天外来客。

他的手指翻飞,结出复杂的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去推算摧毁那扇门的阵法。

黑水在门的周围形成中空的漩涡,立在门边的四个人注视着这一神奇的违反常理的情景,忽略了闭上双眼的庄弈轩的异样。

他的的脸上则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示他内心的挣扎与不平静。庄弈轩进入到一种玄妙的状态,当他与未来沟通时,那个浑厚的声音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潜意识。

“杀了她。”

当脑海中不知所云的声音与其他四人声音重叠时,庄弈轩从魇怔中清醒。他一睁眼就看见透明的空气幕布上,用诡异的红色染上了“杀了她,大雨会洗涤一切”。

五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可是为什么是她?

宁芙漠然地看着红色的字体,“什么意思?外星神搞性别歧视?之前献祭的都是年轻女性吗?”

闻人珺和敖历下意识一前一后地挡在了宁芙的身边,防备地盯着纪睿和庄弈轩的方向。

纪睿:“事实上,关于邪神的传说和记载是在这次赫拉号出现之时,突然闯进研究员们的视野的。按照之前的乘客名单记录,性别并不固定,年龄画像也是在50岁以上、身体机能退化或者得了不治之症的老人身上。”

“那我为什么如此特殊?就像。”就像这次游轮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清除自己一样,宁芙越发觉得整件事情都很诡异。从中大奖上游轮,到一个专门关注赫拉事件的官方组织、都能漏掉自己在乘客名单上,说是运气守恒似乎太过牵强了。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可是如果存在幕后黑手的话,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交的每任男朋友有着不普通的身份和能力,那献祭的祭品不更应该是他们几个吗?

闻人珺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们,“谁知道这个诡异的提示,是不是邪神自己放出来的。说不定献祭阿芙就会让祂直接出现。”

敖历也跟着附和,“再说,庄弈轩你是不是对阿芙分手怀恨在心,所以才想着借刀杀人啊。”

纪睿想要安抚大家的情绪,“即便这条提示是真的,我们也不会残害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权,那样与邪神信徒无异。庄师,解释一下吧。”

庄弈轩的长发无风自动,他伸出纤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再在嘴巴边绕了两圈,接着他向着宁芙的方向走了过来。

敖历大叫,“你哑巴了?别再往前走了。”

宁芙隔着人墙的夹缝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这些话不是他本人说的。”

庄弈轩发觉脑袋被入侵时,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衣。他只能和脑海内的声音周旋,将身体托管给不会说话的分身,让分身去提醒宁宁。

宁芙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模样,她知道假如带着黑气的雨降下之时,岛上和周边海域将会被黑气侵蚀。

她试探性地发问,“你们说女神岛会不会最开始就是一个隐喻,是我用生命为代价破坏了邪神的到来,所以哭得很伤心?”

庄弈轩的分身委屈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手,在听到宁芙的话后着急地摆动。

敖历垂着眸,讲述了自己在星际的一个见闻,“那个小小的部落只有三百个人不到,每年的六月份都会举行一次抽彩,抽到彩票的人会被所有人用石头投死。”

“如果每年都要随机抽一个人的生命封印邪神,那根本不用能活数十亿、数百亿年的旧神降世,人类直接灭亡了。”他看着宁芙,“请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打开人性的潘多拉之盒,我们先搞清楚为什么选择的是你?”

宁芙眨着眼睛,有点沮丧,“可是时间太紧张了,巳时就要下雨了。”

闻人珺拍了拍她的肩膀,睫毛微颤,“你不需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1896年后的世界不还是好好的么。”

“而且,倘若在场的一定要有一位不能离岛,那就是我。”纪睿的背立得笔挺。“这是我的职责。”

红色颜料的字体被众人拒绝的态度惹怒了,它在空气墙上变幻成“祭品不死,旧神苏醒”的字样。

庄弈轩咳了几声,和分身交接了身体的控制权,他的脸上是和脑内浑厚声音争夺主导权时,几近窒息引起的樱粉色,“别信他的。咳咳,这一切都是朝着宁宁去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