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穿(2 / 3)

和哺育之后,她的大脑错乱,她认为自己在经历过苦难之后不再为人,成了一只猫,一只狗,乃至一棵树。

但是随后光明降临,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脸庞——一张闪烁着光辉的脸庞,在暖烘烘的房间里,她的臂膀怀抱着她,给予她乳汁,保护和爱。

烛光跳跃着照在母亲裸露出的肌肤上,泛出温润的光泽,看到这一双刚刚睁开的眼睛,她眼睛里迸发出欢欣,随即更加温柔的对待许奈何。

接着她幸福的开口,呼唤在一边的丈夫:“云郎,你来看,妧妧睁开眼睛了!”

原本在一旁剪烛花的许云深听见妻子的呼唤,立刻奔到妻女的身边,带着初为人父的幸福与妻子一起凝视着幼小的婴孩。

此时此刻,所有的痛苦都远离他们,这间屋子成为世上最最幸福的净土。

回想起这神奇的一夜,许奈何的心头还是泛起阵阵涟漪。

她那时几乎要哭出声来,为这慷慨的馈赠。

周猗兰注意到进来的丈夫,于是握住丈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看女儿不哭不闹,就暂且站起身来跟着丈夫走出去到了外间。

茱萸掩好窗户出去了,碳火旺盛的传递着暖意。

许奈何不饿不累,又闻到了似有若无的清香,就知道是娘亲要吃的鱼羹好了,当然不去哭闹烦人,自己乖乖躺好,眼睛看着悬挂在摇篮上方打转飘游的布偶小鱼。

等了一会,就听见父母的谈话声传来。

“我收到赵师兄的来信,说事情还需几日才可处理妥帖,等那时便和父亲一同过来。”许云深说道。

“我晓得,爹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周猗兰接过丈夫递来的热茶,捧在手里,“在信里真是好一顿说,又是关心,又是牢骚,大大的痛骂一顿师兄,嫌弃师兄磨叽。”

周猗兰饮下一口,忍不住的笑道:“从前如何如何称赞师兄仔细称职,如今就有多气闷,一边晓得处理事务不能马虎,一边又耐不住的着急上火,恨不得自己先飞过来才好。”

“这次的事也实在是突然,惊得赵师兄要请父亲回去。”许云深边说边盛鱼羹,仔细地洒进去些香醋,就放在妻子手边。

“好好地,怎的就出了人命的事情,平城向来是安安稳稳的地方。”周猗兰问道。“突发了走尸伤人的事情,那日我知道了也实在是吓了我一跳。”

“赵师兄在信里说了,是只蝎子精,本在城北的林子里,可前些日子引水,不知道哪里漂来具残尸,那只精怪捡了吃了,就发了狂杀人。”许云深仔细的给妻子解释,“父亲回去查看了,应当是在半日内便屠杀了三家农户,十一口人。”

听见这惊人的数字,许奈何和周猗兰都是一惊。

“这可是稀奇了,哪里来的残尸有这样厉害的怨气,蝎子精吃了发狂就罢了,还催生了十一具走尸。”周猗兰放了手里的杯子,目露紧张的看着丈夫。

另一边听鬼故事的许奈何也是屏气凝神。

“这说的是,纵然是飞来横祸,死状也确实凄惨,可是一群农户,并不修炼,尸身又残缺,不过最多化成冤鬼。”许云深略顿了一顿,“可谁想那具残尸是个剑修,不止被砍去脑袋,更是被砍去了双手,怨气之深重,实在是可怖。”

周猗兰听了有些发怵,许奈何也不看小鱼了,动动胳膊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可知道是哪里的剑修,死状如此凄惨,先前竟然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不曾知道,那剑修尸身残破,可是照腐败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当不过月余,可是不要说平城,一直探问到广陵和诸林地界,也去信问到了菩提案,可是也不曾有消息。”

“那金丹呢,可能看出是死前被剖还是死后诱败?”

没再听见更深一步的故事情节,许奈何反而被一堆专有名词砸的晕头转脑,但也大致明白,这已然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看不出,怨气太盛,纵然父亲仔细察看,也熏香凝魂数日,还是探查不成。”许云深摇摇头,“如今算是成了一桩悬案,那蝎子精和十一具走尸也都已经被诛灭了。”

“那样凶险的怨气,镇压起来可不容易。”周猗兰叹了口气,惋惜道:“想来是哪里的散修,不曾熏魂安神,也不知是惹了怎样的仇家,竟遭此等毒手。”

“已经登记在册了,这样狠厉的事情往后断不叫再发生。”许云深道。

“爹和师兄怕是要忙的夙夜难眠,”周猗兰说道,“本来年年引水就是件忙事,这次引水过了,好不容易可以稍稍休息,就出这么大的事,安抚人心,处罚弟子,重检法阵,件件都要劳心费神。”

“平城是许久不曾有这样大的祸事。”许云深深感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不太适合继续说下去,于是话头一转,谈起赵师兄信里说的另一件难事,“赵师兄的信里也说了,说父亲心里太着急,脸上长了好大一颗痤疮。”

周猗兰听了就又皱眉,“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