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2 / 3)

是毫无压力。

常德安端着酒杯,满面绯红,好脾气地哼哼笑。

另一位家主道:“谁的酒量在你江酒池面前都是不值一提。”众人都是哄笑。

江丹影品咂一番,道:“上一次喝到这莲花灼还是在云深与兰卿的婚宴上,我可是念念不忘啊。”

周猗兰笑道:“那这次江叔叔尽情喝,云深特意取了六瓶出来。”

江丹影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兰卿与云深侄儿贴心!”

既然都已经喝过了酒,周佑江自然也就不再拦着这一众老伙计看自家孙女,改作满面骄傲的样子。

众家主小心凑过去,即便知道定然会给孩子放隔音符,可还都是忍不住屏气敛声,目含热切:盯.jpg

睡醒了虽然还听不清周围动静但察觉到过于热切的目光不敢睁眼的许奈何:害怕.jpg

周猗兰:噗。

许奈何心中警铃大作,虽然隔音符隔绝了大部分的声音,但是周猗兰那一声笑仍旧通过颤动传导给了许奈何。

许奈何:娘,看破不说破,我怕。

刘伯母演讲威力由此可见一斑,快嘴刘着实名不虚传,成功地让许奈何成了刘伯母“嘴”下败将的其中一人。

面对眼下这种境况,许奈何当机立断,深觉自己还是继续去找周公会面最好,喝喝茶、下下棋,岂不美哉。

说干就干,许奈何猛闭眼睛,伴随着这副小身子潮水一样涌来的睡意进入梦乡,对于后面一切事宜都只是朦胧间偶觉。

一觉醒来,许奈何睁开眼睛,入眼就是熟悉的房顶和挂在摇篮上方的一只银质莲花挂饰,窗户似乎开着,透进来风吹动这朵莲花叮铃作响。

身处屋中,光不像许奈何躺在周猗兰怀中穿过庭院时那么炽烈,但是仍旧灿然的散发出融融暖意透进来,掀起尘灰滚涌。

从前的时候许奈何不午睡,既是因为没时间也是因为不喜欢。

讨厌的不是因为作为一个社畜,假如午睡成为习惯却无法从繁忙的生活和工作里挤出时间睡觉,而是当独自一个人午睡结束后,看着斜照的阳光,油然而生的那种无边无际的孤独感和被抛弃的窒息感。

那种感觉太过难受,所以渐渐的许奈何就戒掉了午睡。

但是自从来了这里,她一天之中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沉浸在睡眠里,也有很多次她都在正午阳光中睡去,在日暮斜照时醒来,很奇特的是,孤独感和窒息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反而感受到了难言的平静和满足。

许奈何仍旧静静地看着晃晃悠悠的莲花,但这时候门外一响,她循声看去,周猗兰正亲昵地挽着一名夫人的手走了进来。

那妇人约莫着有四十岁,目若含星,柳叶挑眉,脸型圆润,体态雍容,一身重紫衣衫,满头华丽珠翠,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精明能干的气质。

来人是溪山常氏的家主夫人,徐品青。常夫人与周猗兰的母亲私交甚厚,待周猗兰更是亲厚慈爱。

周猗兰牵着常夫人亲亲热热地走进内间,一眼便瞧见摇篮中的许奈何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葡萄眼安安静静的躺着。

周猗兰笑道:“瞧,妧妧知道是姨母要来,这就醒了等着呢。”

常夫人听了也是笑着瞥周猗兰一眼,凑上来看许奈何,细细端详半天,道:“刚睡着时,我就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像你母亲,如今睁开眼睛,果然更像。”

周猗兰取来圆凳,扶着常夫人坐在摇篮边,道:“父亲说眼睛很像我,可是我自己看了也觉得是更像母亲一些。”

常夫人笑道:“你的眼睛就最像你娘,如今生了妧妧,眼睛也和你娘生的相像。”说罢又仔细地去看躺在摇篮里懵懵懂懂盯着她看的许奈何,得了其它结论出来:“眼睛像你,嘴巴倒是跟云深那孩子长得像,额头也跟你长得像,鼻子嘛,倒是跟你老爹有些像。”

说完这些,两人都不禁笑起来,周猗兰说道:“总而言之,是抱出去一看就知道是我家孩儿,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正说笑着,常夫人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铜质印章,放在许奈何旁边,许奈何盯着那上面仿佛是字的符号猛看,但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我是文盲,看不懂。

可周猗兰却像是见了不得了的东西,霎时一惊,正要推辞,却被常夫人拦住了。

常夫人正色道:“这算不得什么贵重礼物,无非是给孩子的一点心意。”

这枚印章是常家的信物,除却家主印和妻主印外,只有三枚,从前周猗兰只在常婉宁手里见过,由此可见其重要。

常夫人态度坚决,周猗兰素知她说一不二的作风,也就不再拒绝,只说:“我替妧妧谢谢姨母。”

常夫人笑了笑,又俯下身去看许奈何,嘴里念叨着:“奈何、奈何···是取自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吗?”

周猗兰答:“是。”

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