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抱歉，我一会儿给您回电话。”

江以在司寇的危险注视下结束通话，红唇微微张合，气息若有似无地从司寇唇边滑过。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薄得几乎只能容下一张纸。

司寇余光扫过她挂断的电话，一闪而过的通话人格外刺眼，他心脏无端疼了下，面色沉寒，一字一顿：“什么人？”

江以有点不太理解他这变化多端的脾气，但还是抿唇微笑，态度诚恳的回答：“公司老板，你应该……听见了吧？”

“听见了听见了！我还听见你叫他老板大人！”陈齐抢着回话，从冰箱柜门后冒出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热心补充：“以以姐，你快跟哥解释解释，他现在这样肯定是吃醋了！”

江以：“……”

司寇：“………”

两人尴尬对视，于无声中达成从客厅撤离的默契。

于是下一秒，司寇冷着脸后退半步，江以拿着手机站起，在陈齐“热心”的目光中一前一后走去书房。

咔哒。

没一会儿，清脆反锁房门的声音便传进陈齐耳里。

他站在冰箱门前眨了眨大大的杏仁眼，后知后觉：他刚刚……是不是被以以姐和寇哥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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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司寇进来之后先去洗手池旁边摘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而后将修长手指伸到整洁发亮的金属之下，耐心等待水流涌出。

江以锁上书房门，目光沉静地看着司寇，如果不是陈齐提醒，她差点就要忘了，其实司寇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只不过九年前他盯着顾景一个人吃醋，现在进化到草木皆兵，连她跟人插科打诨说几句话，他都能拉起十级警报。

水流声停了。

江以的眼神在眼皮掀合间无声，在司寇将目光投来时唇角瞬间上扬，走过去笑他：“司总刚刚真的吃醋啦？”

没有陈齐在旁边捣乱，司寇如今并不介意让江以看穿他毫无自信的窘迫。

“是。”他沉声，寒着脸目光坦然。

“……”江以笑容微顿：不好玩，这家伙没从前有趣了。

他从前吃醋可不会这么坦然，总是一边醋一边又别别扭扭地不想被她发现。

唉，时间真是神奇，总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

江以唇角仍旧扬着笑，只不过这笑容之下莫名藏着些许怅然。

她不由低头，轻轻扯动司寇黑色衬衫的袖口，轻声解释：“公司老板是我大学学长，我们认识有七八年了，是比普通同事多了点同窗情谊，但也仅此而已，你别误会。”

“备注是他当初刚成立公司的时候遇到过一次难关，我们这些初期员工为了给他加油鼓劲一起改的，至于刚刚那么叫他……那是因为我本来有事儿求他，希望他能让我把这些年攒着没用的年假一起休了。”

“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你看回肚子里面了。”

“所以亲爱的男朋友，你能别吃醋了吗？”

“我饿了，再吃不到东西可能会归西……”

“……”司寇抵不住江以的攻势。

哪怕她只是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他的心就叫她晃得一阵发软，轻轻松松便让她扯向云端，飘得不知所以然。

所以哪怕她讲得理由并没有那么站得住脚，他也不想再追问。

司寇咬紧后牙，低眸轻咳，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拨开江以轻攥他衬衫袖口的手，沉……声音不太沉地说：“我去厨房。”

“嗯！”江以闻声松口气，飞快侧身让路。

然而这时——她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发亮，屏幕上一闪一闪，来电显示赫然是“尊敬的老板大人”。

司寇刚刚被哄飘的心倏然坠落，他脚步一顿，凤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不接吗？”

江以顿了顿，摇头：“不接。”话落立即挂断电话。

司寇见状心情却更加低沉，自嘲冷笑：“江以，别把我当傻子，陈齐可从来不敢不接我的电话。”

江以：“……？？？”——不是，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工作又不是卖身，难道连这点儿拒接电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一秒后。

算了，好像是不太有。

感受着手心再次传来的震动，江以不得不认怂，老老实实举起手机：“喂，老板，对不起，我刚刚误点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