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1 / 2)

诛不平 坎星 1091 字 11个月前

朱厌惯来聪慧。

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不要过来。”

又去追她爹爹,想要去拉衣角,“爹爹,阿燕好想你,爹爹是在和阿燕开玩笑对不对,娘亲说,朱家只能有一个少爷。”

“阿燕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阿燕只有爹爹娘亲。爹爹,今天是阿燕的生辰啊。”

那往前走的身影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去,留下一句,“爹爹娘亲,真是新鲜的词汇。”

朱厌的手顿住,朱凇从身后大手一提就把朱厌提了起来。

进了祠堂,七拐八拐,又凭空出现一道暗门,这进祠堂的路线和小朱厌寥寥几次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打进了祠堂的门之后,便仿佛有一种迫人的压力,那股压力沉重,祠堂内和祠堂外成了两个世界一般。昏黄光点跳跃在前进的道路上。去路在迷蒙中毫无尽头,来路浓缩成一个点,比纸页还要薄。

不知走了多久,便听到前方的声音。

“夫人用力,夫人用力。”

“大夫人加油,二夫人也加油。”

女子分娩时痛苦的嚎哭在祠堂下方的密室里回荡。

这是异常割裂的,朱厌仿佛还能嗅到许多个时辰前埋下竹蜻蜓和雕花箸时桂树的气息,夜风和月光也很清楚,这一个晚上经历落水,又被带进这一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油灯噼啪噼啪地滋滋响。这密室不知怎地进来许多飞蛾,绕着那火光不停地上撞。

“老爷。”“公子。”等朱厌和朱凇前方那人走进密室的拐角时,一些人陆续地说道。

因着朱凇行走的关系,朱厌的视线荡过拐角,又直直地停了下来。“少爷请。”

是一个全身都裹在一席黑衣里的老者在讲话。

“张老客气,接下来就拜托张老了。”

黑衣老者朝着朱厌走近,沙哑的声音粗粝,“分内之事。”

朱厌想要惊叫,脱离,惨叫之声刚发出一点点时老者干枯如树皮的手摸在朱厌的身上。

然后一起的气劲都仿佛泄在了半空之中,她发现自己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

她的头往上看,高大的朱凇和一袭黑衣的老者扭曲的脸在她的瞳孔中被传递给大脑,一种从空中被传递的感觉从朱厌有限的感知里被发现,她很恐惧很恐惧,但眼皮越来越越来越沉。

在这偌大的朱府地下一场隐秘的仪式在举行。

不过片刻,浑身沾满落泥的朱厌便彻底睡着了。在老者马上要带走朱厌的时候朱凇喊,“张老,等等,这小娃身上还有我的东西。”

黑衣老者缓慢地停步,再一看,两人都发现那睡着的小孩身上紧紧捏着不知从何时从朱凇——她那好哥哥身上撕下的一块衣角。

朱凇笑着往前走了几步,“都是晚辈疏忽了,这祭品身上如果带进了别人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那老者转身,割锯一样的声音从喉咙里跳着,“你们本为同源,倒不必分什么你我。”

朱凇的神情仍是笑着,“本为同源,这命可却是不同。”

黑衣老者道,“自然是。”

“得罪了。”朱凇拱手往前走了一步,指尖触到朱厌的皮肤,把那块衣角狠狠地扯了下来。

老者掩映在昏黄的灯火里,看不真切,又带着朱厌缓缓往前走去,“你倒是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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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总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她觉得一切美好的仿佛是在梦里,她早上醒来之后去给娘亲问安。

破天荒的娘亲一大早就守在院子门口,朱厌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娘亲扑去。

“娘亲!娘亲今日守在门前是为了阿燕吗?”

她的娘亲温柔地摸了摸她,“我的好阿燕,是也不全是,再猜猜。”

“是也不全是?让我想想。”孩童清脆的声音在路旁的榆木下,“那定是娘亲从月斋定的书到了,又或者是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又或者其他好吃的好玩的。”

女子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调皮的阿燕,整日尽想些什么呢?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五岁生辰,你爹爹特意从大梁赶回来给我们宝贝庆生呢。”

“爹爹.......”朱厌呢喃,一晃神她仿佛看到月黑风高时的祠堂门口,那高大身影的男子阴影在她身前拉得很长。

“阿燕分神了,罚多吃一块梨膏。”是娘亲的声音,朱厌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她竟和娘亲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了凤栖院的桌前,光线柔和得刚刚好,树影斑驳着,地面、桌前和眼前人都缠绕了细细的碎影。

“娘亲,这位叔叔.......”“叔叔?”小朱厌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子便夹了一块梨膏放在朱厌的碗碟里,“这么就没见爹还当真对爹有脾气呢?”

朱厌的眼眸亮了,“爹!”她觉得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里对于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