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成一股的决心(1 / 3)

霎时童磨脸上的笑凝固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蔓延,但他知道那并非劫后余生的欣喜,也不是因为看到她倒在血泊里而感到悲伤,诱人的气息顺着风飘了过来,自己却完全生不出吞食她的念头。

呐,不是说好共赴黄泉的吗,怎么可以抛下他独自先行了呢。

「食言的人明明是童磨你啊。」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站在面前,神情哀婉,眉眼间充满了失落,仿佛在控诉他的背叛与逃离。

不,他根本没想过要背叛她。

他虽然是鬼但答应过的事从未食言,黑死牟阁下到来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但施法者身死的事情已是不争的事实,禁锢他再生的灵力随之消散,童磨很快长出了躯干与四肢,他活了下来,与倒在血泊中身首分离的少女完全不同。

他无法相信,阿希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死去,七彩眼眸慌张的四下张望,怎么还不出现…那开满山头的彼岸红花,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带着她消失,几年之后再带她完好无损的回来。

“阿希…”

不要死好不好,至少现在还不能死…我们要共坠地狱的啊。

可童磨终是等不到她的回应,骨节分明的手指向她伸去,他好想再次触碰她的皮肤,感受不同于自己的体温,但阳光毫不留情的灼烧着他,若不是黑死牟冰冷的手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拖回背阴处,他真的好想抱住那副身躯一起覆灭。

“大人确实说过要带她的首级前去面见,但身为鬼的我们无法触碰阳光,你不必过于自责。”

“既确定身死,便回去复命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少女毫不留恋的转身,背对着他一步一步向阳光走去。

童磨抬手覆住心口,那瞬间他的心脏竟然传来了一阵史无前例的剧痛,无法呼吸,无法站立,阳光与她是如此的和谐相配,可对于身为鬼的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触碰不了的。

(无限城中)

“嘻嘻,好久不见了童磨阁下,听闻您成功消灭了那个困扰无惨大人多日的女人,真是厉害啊!”上弦之五歪歪扭扭的从壶里钻了出来,既谄媚又艳羡的对童磨说。

“话说回来您前不久不是说用我的壶种了一个女人的脑袋做装饰吗,不如我再给您一个壶,把她的头也做成装饰吧。”

“真是不错的主意呢。”童磨转过身,脸上扬起习惯性的微笑,他似乎把今早发生的事情全然抛到脑后,对玉壶幽幽说道,“玉壶阁下身上的壶也相当美丽呢,真是不错~”

“你把她杀了是吗。”猗窝座面无表情的出现在童磨身后,自无限列车一别他脑海里时常回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每想起她唤自己“狛志”时身体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与亲切,自己失去了人类时期记忆,所以他还想把她抓来问清自己的过去。

可现在那女人竟然被这家伙杀了,真是相当不爽!

猗窝座越想越生气,再加上刚在他与上弦之五的谈话,以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为乐,哪里是强者该有的样子。

猗窝座身上的斗气愈发浓烈,甚至都快要具现化了,童磨伸手抵着下唇一副看戏模样,要知道鬼与鬼之间的消息是共通的,也就是说猗窝座在无限列车时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猗窝座阁下莫不是爱上那位女子而动怒了?”童磨眯起眼睛,熟谂的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砰的一声巨响,童磨被挥拳的猗窝座击碎了下颚,但他丝毫不恼,嬉皮笑脸的对他说,“啊啦啊啦,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吗?”

地板上赫然出现了雪花状的术式,童磨微微张嘴,真是…连血鬼术都用上了可真是相当生气了啊,但他的阿希可从未提起过猗窝座呢,一厢情愿什么的真是可怜,童磨怜悯的看着暴怒的猗窝座,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讥讽。

此时鸣女怀抱琵琶安静的坐在角落,半天狗躲在阶梯口一副吓破胆的表情,就玉壶还津津有味的看着即将发生打斗的两人,毕竟黑死牟阁下与无惨大人并未亲临,上弦之二与上弦之三的战斗他们也插不了手,权当看个热闹吧。

「破坏杀、乱式」

猗窝座以极快的速度向身后发出猛烈的击打,若是之前的童磨定会因鬼的身体恢复能力强之由接下猗窝座的攻击,但这次他竟一个闪身避开了力道极大的破坏杀乱式,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攻击竟好巧不巧的打在了观战的玉壶身上。

壶分分钟碎的稀烂,童磨摇着扇子挡住半边面颊故作惋惜的说,“猗窝座阁下是对玉壶阁下有什么过节吗,难得看到那么漂亮的壶,碎了也太可惜了。”

玉壶气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过来,就算鬼的恢复力极强就这样被莫名其妙挨了顿打是怎么回事!还有童磨阁下的笑声,他头一次觉得这笑是多么的刺耳,可偏偏打自己的是上弦之三他又不能直接发作,面对两个实力强劲的对手,他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