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琳(2)(1 / 2)

余悦琳说的同学局举办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但是时间和金世正去学校的时间撞了。贺北岛本想先把金世正送到学校去再去参加同学会,迟到罚三杯而已。

然而金世正把手机放进贺北岛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说是宋薇海的哥哥可以把他俩一块儿送到学校去,因而贺北岛可以放心参加同学聚会。金世正还非常贴心地道:“千万不要喝醉了喔。”

贺北岛失笑:“不骗你,我千杯不醉。”她在大学毕业之后曾因特殊任务被卧底组织上级专门练过酒量,喝再多也只会想吐,很难产生醉的感觉。况且贺北岛从清醒到醉,两个状态的转换需要一定时间,她都能从聚会冲回家了,实在没什么好担心。

“那没事啦,”金世正把今天送来的红玫瑰插进花瓶里,“早去早回。”她很满意地喷了点保湿剂,“好看吧?”

贺北岛虽然学过却没有这种审美水平,但她不打击金世正插花积极性,仍道:“好看。”转念想着什么时候让林林送些芙蓉叶孔雀花过来。

颇意外的是这次同学聚会来的人很多,贺北岛有几个记得名字,还有一些看着比较眼熟,也有些完全不认识。

因为学的是法学,大多数人都是当律师,小部分做了法官。也有像余悦琳这样半路退缩的,几个去了金融专业,混得也不错。——换句话说,敢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就没有混得差的。

相熟的人叽叽喳喳地聊着毕业后的工作之旅,贺北岛则先和余悦琳打了招呼。

她在大学里没有朋友,熟的人就只有余悦琳和翟星。然而翟星并非同届,余悦琳则人缘好的要命,于是贺北岛顺理成章地落单。不过她本来就无所谓,因而没人过来啰嗦还落得个清净。

但人总有惯性思维,推己及人,总认为贺北岛会孤单。

偏偏要凑上来讨嫌般聊起因为案子仍在岐城没有来参加聚会的林小颜,话里话外都是羡慕对方一个案件就把知名度打出去了。

贺北岛当狗放屁。

很多人觉得律师最重要的是专业素养,其实这不符合当下这个职业的生存法则。毕竟比起如何收集证据如何找到对方的说辞漏洞,现在更流行跟审判长、陪审员打好关系。

显然贺北岛面前这位是崇尚后者的。

她懒得鄙夷别人,惟沉默是最高的蔑视。

律师出名了,很多案子会自动找上门,钱来得就更容易。有了钱,疏通关系也变得简单,相辅相成的事。

没名气,就苦哈哈地做冤大头,接法律援助,领政府发的那一丁点儿的酬劳,干没人干的活。法律援助的对象主要是农民工或者外来人口,这种人往往穷、没钱,而且还可能因此伴生更多陋习。相辅相成的事。

贺北岛从单薄的记忆里翻出眼前这个傻子叫廖哲,烦不胜烦地听对方扒拉完林小颜是多么的幸运,笑着道:“到我面前嚎有什么用?幸运女神又不眷顾狗,你觉得呢?”

廖哲脸色变了又变。

“我的建议是多看看大律师怎么扭转局面怎么反败为胜的,别只看当庭录像,还要去了解人家找证据找证明的过程。”贺北岛耸肩,“你学陆地法,你去看左然呗。玫瑰案金毓敏的辩护当时叫到了100万,输赢不论,也没人敢接吧?顶着风头跟警方叫板,还让警方吃了亏,真挺厉害的。”她想到了什么,声音却突然低了,“倒霉的只有我。”

廖哲没好意思继续在她面前溜达,之所以在贺北岛前头提起林小颜是因为知晓在读书时他俩曾因杀警案的审判吵起来过,没想到贺北岛这么大方,昔日有过龃龉的同学混出了头也无所谓。

他没在律政界听到贺北岛的名字,暗想人家估计是和余悦琳一样半途而废了,没想到他俩都敢来参加同学会。

余悦琳听到了全程,坐到贺北岛旁边的沙发上:“还是那么牙尖嘴利。”

贺北岛抿了口鸡尾酒。

“不过林小颜确实运气好,她那个案子影响不算恶劣,但刘律师和左律师都去看了。名人效应真厉害呀。”余悦琳颇为感叹。

贺北岛问:“你和廖哲想的一样?”

余悦琳冲她笑:“当然不一样了。我知道林小颜为案子付出了很多,我觉得她幸运,是因为她第一个案子为被告辩护,也没收到太多的负面/评价。”

这确实不多见。毕竟愤怒的网友惯会拿键盘为难人。

贺北岛不知林小颜到底是在处理什么样的案子,因此不发表评价。

“我们之前课上学习,老师不是讲了刑明和浅律师吗?真惨,一个被泼粪,另一个被泼硫酸。”

余悦琳抱着腿,像是感叹。

这两件事在岐城过去的律史上都相当有名,刑明是因为帮一个无差别杀人犯作无罪辩护激怒了大众,浅倾椿则是因为帮内鬼杀警案的被告人宁岳辩护导致被受害警察家属泼了化学药品。

贺北岛问:“这是你转职的理由吗?”

“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