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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祈年鼓起勇气开始谈判:“我要五分之一,剩余的全是你们的。”

其实他心底对山羊胡畏惧不已,压根把握不准尺度。但都已经落到了这种糟糕的境地,还能再差到哪儿去呢?况且刚才他可是瞧得真真的,他做出来的东西绝对是山羊胡寤寐求之的。

山羊胡气定神闲:“五分之一?凭什么?”

陈祈年想了想,拿出了依萍去大上海舞厅面试时说我会成为你们整个大上海舞厅的台柱一样的气魄,这位小小的勇士自信满满道:“我会成为你们这最出色的师傅。”

山羊胡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发现这小豆丁还怪有意思,“行,就当你能成为最出色的,日产上千什么的,但小家伙,你没听说过贪多嚼不烂么。”

陈祈年一本正经:“我没有贪,我按照你们卖的单价算过了,如果我帮你做,那这就是我应得的。”

“哟,你还算过…行啊小家伙,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胆量,但你也太低估我了。这里我当家,我说多少就多少,我给你你就拿着,多一分钱那都是照顾你,明白么?”

陈祈年固执地说:“那我就不能帮你做了。”

山羊胡终于没了耐性:“上次拒绝我的人坟头草都长五米高了,你确定?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是混哪行的?”

他径直从后腰处掏了把手/枪掷到桌上,哐当一声吓得草木皆兵的陈祈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山羊胡很满意这样的威慑效果,继续恐吓道:“你以为我很讲道德不杀小孩?你都不知道我们这种人有多厉害,杀你们一箩筐都不成问题,你,你妹妹,还有你最爱的姐姐。”

陈祈年又瑟缩了下,耳边耸听危言仍在回响:“就算我不找你麻烦,按照你刚刚做的那几十克东西,警察也会把你抓走,让你蹲大牢,判死刑——”

陈祈年急忙反驳:“你骗人,警察才不会判小孩子死刑。”

山羊胡一噎,瞪眼道:“谁说不会!我告诉你,监狱里有专门给小孩行刑用的电椅子,一坐上去就把你烤焦,电死你!”

被唬住了的陈祈年万念俱灰,转念想做是死,不做也是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不蹚这趟浑水。他抹掉涌出来的大颗眼泪,壮士扼腕般悲壮万分,紧紧闭上眼睛说:“那你就把我杀了吧。”

山羊胡:“……”

恐吓过度结果适得其反,山羊胡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脚踹倒了桌子。他叉着腰很没好气地睨着这个难搞的小屁孩,耐性实在告罄,偏生又不能真的杀掉他,毕竟…

这小屁孩就是棵闪闪发亮的摇钱树。

山羊胡深思熟虑几番,决定先应下来,日后再见机行事,一个小鬼头还斗不过?笑话,也不看看他是谁。

他弹了陈祈年一个脑瓜崩:“行了,叔叔是大善人,叔叔不杀你,你的要求都答应。”

陈祈年睁开湿漉漉的眼缝,半信半疑道:“真的?”

山羊胡模棱不清地嗯一声。

陈祈年连忙加码:“那你得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许再刁难我姐。”

熬了半宿,山羊胡烦不胜烦:“还有什么,一股脑说出来吧。”

陈祈年于是跟山羊胡约法三章——

第一,郭润娣和陈永财揩走的那两袋货引起的前尘旧债一笔勾销,不许再找上门干扰他们一家的生活。第二,陈祈年还是要正常上学,他会利用放学时间和周末替他们制作,反正他们弄原材料也得花费功夫,无法24小时都轴不断地生产。第三,陈祈年要纯利润的五分之一,不管以何种形式兑现,数目绝不能少。

山羊胡本着先把小财神哄高兴了、以后再治他的策略,三个条件想也不想就爽口应允,末了他提出一个难题:“小家伙,一笔勾销可以啊,但你怎么跟你姐姐解释呢?”

闻言,陈祈年的表情凝重了,山羊胡却幸灾乐祸。

陈祈年深知这是很坏很坏的东西,这也是个很坏很坏的行为,姐姐肯定不会同意的,能怎么瞒住她且不引起她猜疑、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轻松解决了呢?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马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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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黑风高夜里,马飞飞睡得昏天暗地鼾声如雷,正在梦中与田螺姑娘缠/绵着呢,陡然间一阵摇晃袭来,还伴随着压低音量的呼唤,活像午夜凶铃,吓得马飞飞魂不附体,一拳直抡过去。

幸好陈祈年躲闪及时,否则面门就得遭受重创了。

陈祈年忙不迭发音清晰地喊:“小飞哥。”

听着怪耳熟,马飞飞抱着枕头将信将疑地拧开电灯,看清楚杵在床畔的脸蛋,瞬间来气:“陈祈年?这么晚了你跑——不对,你不是被…?你怎么又…?”

一连串的疑问一轰而上,占满了马飞飞不算清醒的脑子。陈祈年先做了个扼要而有力的开篇导言:“小飞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关系到我姐。看在我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