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诡异的水滴声时不时在耳畔响起,除了急促的呼吸声,拉亚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的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惊吓过度后,脑袋嗡嗡地响。

逃!

必须要逃走!

除了这个念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肃穆的冷风吹袭着她零乱松散的乱发,她光着脚,脚丫已经不知道被石头碎木扎成了什么样子,钻心的疼自下而上而来,小巧的唇畔没有一丝血色。

这里是哪儿?

该去哪儿?

为什么他会出现?

就是他!

她不会认错的。

拉亚的被吓的眼角通红,视线模糊。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该去哪儿?

去哪里才能躲开她?

他为什么又要来找自己?

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了?

自己被他报复的还不够吗?

童年的阴影如形随形,深入骨髓,痛不欲生。以至于即便过了很多年,只要再经历一遍相似的事情,就会如同个惊弓之鸟一般,拼命地逃。

逃!

必须得赶紧逃走!

不能被找到!

被找到的话···

那些男人拿着绳子锁链,充满恶意的笑容充斥在脑海中。

拉亚窒息。

就在那一瞬——

“砰!”

尖锐的石头划伤了她的脚底,她被绊倒在地,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漆黑的夜晚,乌云密布,轰隆的雷声作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铺天盖地袭来,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拉亚被吓的哆嗦了一下,无助地蜷缩在地上,阴影笼罩在头顶。

她孤孤单单的,就这么一个人,肩膀瘦弱单薄,脆弱地令人心惊。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锋利刀柄的鲜血触目惊心。

鲜红妖冶,暗红色的血液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的右手上,她浅白色的睡裙,干净的小脸上被溅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不是我!

我没有。

我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

在注意到鲜血的瞬间,她受了刺激般的瞳孔放大,畏惧地往后蜷缩,想要躲开这满手的血腥。

就像要躲开那个人一样。

不是的。

她被吓哭了。

不是的。

我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

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杀他。

我不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人做了坏事,是要遭报应的。

天空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没一会儿,大雨开始哗啦哗啦地落下,拉亚毫无防备,被雨水浇成了个落汤鸡,浅绿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脸颊旁,孤单落寞的身影让人心疼。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拉亚红了眼,发帘挡住了眼底的神情。

她像只腐烂的玫瑰,都不用做什么特别的,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彻底的枯萎坏死,垮掉。

卷翘的羽睫扑闪,她抿着唇,血水落了满地。

冰冷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地冲袭着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的人儿。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拉亚喃喃出声,眼神没有焦点,瞳孔涣散。

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呆滞茫然,不知所措。

她连疼都忘记了。

“拉亚···医生?”

一道不确定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拉亚身体一僵。

冰冷的雨水突然停住了,黑伞恰到好处地挡在了拉亚的头顶。

初春的季节还很冷,来人穿了一身的浅灰色的毛衣衫,黑色九分裤下,白鞋踩在水泊中,鞋面却干净地几乎没有灰尘。

拉亚怔怔地抬着头,看向来人。

铃屋什造举着伞,一脸惊喜地望向她,“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拉亚张阖着唇,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铃屋什造仿佛没看到她面前的刀子和血一般,蹲下身,笑眯眯地朝她伸出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回车里吧?”

拉亚的眼神防备。

铃屋什造没有察觉似的,友善地解释,“这么大的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