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1)(1 / 2)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不做梦。他一生中此前从未做过一次梦。梦魇?是的。他常有梦魇。半夜在冷汗中醒来,颤抖着抓住被子,这是时常发生的事。从他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开始了,当他发现……

当掉下床,绊倒在书房的硬木地板上时,他记忆里通常会有的反胃减轻了。通常逻辑会帮助他:批判理论,冷酷残忍的逻辑,冰冷事实的美丽。汤姆·里德尔认为,如果他能只生活在逻辑本身之中,他就能获得那个难以捉摸的东西,那个别人拥有、他自己却无法拥有的东西:幸福。

但今晚,逻辑不能帮助他,因为他不是像平常那样被梦魇惊醒的。汤姆走到他公寓巨大的窗户前,俯瞰闪烁着霓虹灯、刹车灯和路灯的城市街道。他梦到了什么来着?这很奇怪,做梦这件事。梦像浪潮般飞逝又重来,但一直在渐渐消失。他的手指屈在玻璃上,他把额头靠在凉爽的表面上,闭上眼睛,希望能想清楚梦见了什么。

某些温暖的东西……

他突然从窗边退开,然后动作机械地回到书房。汤姆·里德尔没耐心放纵自己疑惑。他找到眼镜,打开灯,让自己沉浸在最新的案件中。和往常一样,世界的余下部分逐渐消失,像他总是希望的那样。但那种温暖的感觉依然紧贴着他,那种被紧紧包裹在毯子里的概念。它是那样令人愉快。

“可恶。”他说出了声。没有回应,因为他的生活是空旷的。只有外面的城市噪音填补了他住所的沉默。

——

几周过去了,虽然她有试着深入了解这位神秘的里德尔博士,但没有发生任何让人满意的进展。「他的名字真是太贴切了(Riddle:谜)」,当沿着去韦斯莱把戏坊将来位置的那条马路快步走下去时,她沉思道。她穿着她最旧、最松、最窘的一条短裤,和一件满是洞的运动衫。今天她打算帮助弗雷德和乔治粉刷他们的新店,虽然考虑到她雪崩般的工作,同意这样一件事是不明智的。

空气很清爽;秋天确实到了,带来了一种兴奋的感觉。赫敏为弗雷德和乔治高兴……但她也很兴奋能见到弗雷德。自从在“三把扫帚”的那晚以后,她就没再见过他了。现在,里德尔博士的话又回到了她耳中,就在她停在一间空荡荡的店面前,斜看着前窗的时候。

【要么上他,要么不上。】

他一定要说得这么粗俗吗?不过,他是对的:这种犹豫不决的打情骂俏是不好的。弗雷德和安吉丽娜可能快结婚了,作为一个品行端正的人,也作为朋友,她有责任不和弗雷德·韦斯莱调情。

「要是罗恩和我当时进展顺利就好了……」在高中时,他们有过某种从未取得进展的浪漫关系,大多包含着夸张的泪水和尖叫。大学带来的不仅是成熟,还有更多的自负,一个饮酒的夜晚就让他们一起滚到了床//上。从那时起,他们一直在拾起他们友谊的碎片,笨拙地重新磨合。可惜事情没有解决,而且在床//上,这件事很快就变得非常清楚:他们搞错了,他们解释为化学反应的,实际上只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之间的摩擦。

当意识到自己找到的是正确的商店位置时,赫敏把她的回忆放在了一边。她犹豫地打开有灰色油漆剥落的前门。

“敏!”乔治快活地打招呼,赫敏一看到他们就爆发出了笑声。弗雷德和乔治似乎比起给周围的墙壁涂上油漆,更沉迷于给对方涂油漆。他们选了一种可怕的橙色,会给眼睛留下强烈的后遗症。在他们身后,哈利正把可怕的生霉的华丽墙纸从墙上剥下,做得相当不好,在过程中大声咒骂着。

“感谢上帝,你在这儿。”哈利嘟囔道,在弗雷德跑过时让开路去,十分不负责任地挥舞着一把涂着油漆的刷子。不幸的是,赫敏的反应并不像哈利那样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她发现自己脸上溅起一大滴油漆,滴下了她的脸。

“弗雷德·韦斯莱!那东西有毒!”她把它从脸上擦掉,冲向韦斯莱双胞胎,设法把一个橙色手印拍在他破烂的T恤上,橙色和他的头发不协调得可怕。当她的手触到精瘦的肌肉时,她脸红了。他们开始大笑,相互追逐,乔治和哈利不太有兴味地旁观着。

哈利转身不看那傻笑着的一对,重新开始干活,对自己摇了摇头。他认识弗雷德和赫敏两人的时间,现在比他不认识他们的时间还要长,而且他了解他们被某人吸引的迹象。从他们的行为判断,赫敏知道她喜欢弗雷德,但不愿意接受它,很可能在和她感觉到的吸引交战,而弗雷德……很可能像往常一样,假装没注意自己的行为。当赫敏终于放弃了追赶,开始十分霸道地把任务下放给每个人时,哈利放心了一点,因为这意味着安吉丽娜进来的时候,不会发现她十几年的男朋友在到处追着赫敏跑。安吉丽娜不是傻瓜,马上就会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像他已经明白的那样,也像乔治那样,不知怎么,他知道乔治明白。

他决定以后再和赫敏谈这件事。他了解她,她不需要说第二遍就会远离弗雷德。他也知道,弗雷德绝不会故意对安吉丽娜不忠。但是,由于片刻的吸引而中断一段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