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纸牌屋(4)(1 / 2)

雨现在小了一点,尽管他们仍在用伞,但走得安逸了一点,他们聊着天去往汤姆的公寓。她的毛巾正挂在他肩膀上。它闻起来像她沐浴露的气味,他发现自己正条件反射似的吸入它。这是一种简单、干净的气味,他喜欢它多过贝拉特里克斯总是带着的浓郁的、丁香般的香气。

当他们到达他的公寓时,他去换衣服,赫敏立刻开始工作,仔细阅读他的案件笔记。当他穿着一条新牛仔裤和一件新的白色T恤走出卧室时,赫敏正全神贯注于笔记,当扫视页面时,她的眉皱了起来。

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汤姆要保持专注,需要付出比应该付出的更多的努力。赫敏·格兰杰正在他的公寓里。他知道,如果她是任何其他的年轻女人,她已经在试图诱惑他了。女孩们总是为他倾倒,虽然她被他吸引是显而易见的,但他明白她还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调//情。

当然,他也有点为她还没有而受伤。这使得不把手伸到厨房桌对面,拉住她的一缕头发或者做其他类似的动作,让她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变得更难了。

他们工作到深夜。赫敏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助手,她会注意到他在疲惫状态还未注意到的事。每当他有机会纠正她时,他都骄傲到容光焕发,而且因为她在那里,他发现自己在这个案子上更加努力了。

就赫敏而言,她完全忘记了她和弗雷德出了问题的关系。她完全专注于这个案件,尽管偶尔她的确会被里德尔博士只穿着白色T恤,眼镜在公寓的灯光下闪烁,一只可爱的手在他的黑发中攥成拳而另一只手握钢笔,笔尖在他做笔记时偶尔刮擦纸张的画面分心。赫敏怀疑他是否知道,他有时在思考时会喃喃自语。

然而最终,她的疲惫赢了,黎明时分,她的眼睑终于垂下,眼睛闭上了。

汤姆为赫敏的钢笔掉下的声音抬起了头,发现她向前倒去,眼睛闭上了,头发垂到了脸上。她睡着了。对自己假笑着,他等待了片刻,等着她醒来。当她没有醒时,他为让她坐着睡着感到了内疚。他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没有长沙发——他要长沙发有什么用呢?他在公寓里一直不是工作就是睡觉,从不放松——所以唯一能放她的地方就是他的床。

他应该这么做吗?她现在很让人激动,某些他不想核查的东西使他不愿叫醒她。他做了决定,温和地把她抱进他的卧室,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在他床上。

她在睡梦中咕哝着什么 ,当她微微打鼾时,他以一阵窃笑回击。她的头发伸展在枕头上,当他退后时,她抱怨着什么皱起了眉,然后侧身蜷缩起来,更紧地依偎向枕头,她那娇小、纤弱的手蜷在被子的边缘。他应该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吗?现在太晚了;她正躺在它们上面呢。一条轻质的毯子叠在散热器上,他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它,把它扔在了她那他正非常努力不盯着看的弯曲身形上。

他把一只手抓过头发,不许自己去想他渴望的对象正躺在他床上的事实。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怀着热忱回到了工作中。

当赫敏醒时,她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惊醒了。摸索着自己灯的开关,她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老式灯的拉链开关,而是一盏流线型现代床头灯的冷金属感。「我到底在哪?」

她的手撞到了灯底的一个开关,她笨拙地按着它,令房间沐浴在苍白的光线中。她正在一个大半空荡的房间里,躺在纯森林绿色的被子上。一个壁橱与一些干洗袋,里面有几件东西,和窗户下面的一个散热器是房间里唯一的事物。她转过身来,一股诱人的气味弥漫在她周围的空气中。这是一种干净、麝香味、男性化的气味。

「哦天啊……」

她试探地从床上坐起来,推开一条纤薄的针织毯,斜看着卧室门外。

厨房用餐区有一盏单独的灯,下面立着一张桌子,高高堆着纸和马尼拉文件夹。里德尔博士在灯下趴下了,脸颊埋在手里,下巴松弛。他坐着睡着了。

慢慢地,昨晚的事回到了她脑中。赫敏眨了眨眼睛,试着想起她什么时候爬到里德尔博士床上的。她唯一能得出的结论是,是他把她放在那里的。这个概念令她膝盖发软,心脏在胸腔里颤动。犹豫了一下,她走到桌边,站到他睡着的身影旁边。他的眼镜已经滑到了鼻子末端,就要掉下去了。很显然,他是在写东西的中途睡着的,因为她能看出他是在哪一行突然睡着。她对自己微笑了,把笔和纸从他手里移开,这使他惊醒了。

“嘿,”赫敏温和地说,不确定她为什么放低了声音。对于像里德尔博士这样残忍、恶意的人而言,当他醒来时,他看起来着实很可爱。他的眼镜撞在桌上时叮当作响,他在座位上坐直了,眨了眨眼。赫敏匆忙后退。“你睡着了。我只是把文件移走,”她解释道。

“不,是你睡着了,”他争辩道,尽管他的嗓音有点粗粝。这是一种性感的声音。“几点了?”

他们同时看向了墙上的数字时钟;早上五点刚过。他们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和汽车冲下依然空荡的街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