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感伤，眼眶红润，听见喊声，他一手拎着老花镜，只抬眼瞧了江湾一眼，又低下头去。

“没得商量。”

“我不是来换寝的。”江湾坐在李老师旁边，手随性耷拉在桌延边上，轻声道，“我是来找金尚恩的。”

李老师拎着老花镜的那只手一顿，摘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盯着江湾，手上的报纸重重落在桌上，语气很不愉快地说：“你跟她关系很好吗？找她什么事？”

“我昨晚见到她了。”江湾注意到报纸上湿了几处，她也不急，话说的缓慢，却一字一顿地敲在李老师耳膜上，引得他老人家脑瓜子嗡嗡作响。

李老师不知道是装傻还是什么，看似随意地又拿起来报纸阅读，可止不住的手抖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见到她了？叫她赶紧滚回来上课，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

“您真的一点她的事情都不愿意透露吗？”江湾知道这里是没有突破口了，也懒得兜圈子。

“我能知道什么，我只不过是个老师。”李老师自嘲般哼了哼。

“老师再见。”江湾人先起身，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填补一下礼貌，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外面小D关切地看着她，她丧气地摇了摇头，小D也着急起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

江湾又开始啜泣，“我也不知道了，小D，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没有跟我说啊，为什么你跟C姐听说了这事儿这么紧张，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小D听了心疼坏了，揉了揉江湾的头，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是有一件，我跟C也是怕你更害怕了火上浇油，所以刚才没提。你住的那间寝室虽然跟金尚恩没有关系，但我们曾听说过一个谣言……”

说到这，小D左顾右盼了下，确定只有她们三个人在场，还不放心，让三个人围成三角形，凑近了许多，才敢用气音说道：“金尚恩失踪不久，老寝区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最后走的是咱们班的小A和小B，她们两个一间宿舍的。听她们说在她们即将搬走的前一个晚上，有警车来了，她们住404的，最上边，看的也清楚些。警察来到三楼，不知道干了什么，逗留了好长时间，然后才离开，小B胆子比较大，就从阳台那看了眼，发现警察搬了一个厚厚的袋子，什么拉链没有拉好，小B拿出手机摄像，放大一看……”

小D讲到关键之处停顿下来咽了口口水，刚开口准备继续，一对血淋淋的双眼就从几个人下面钻了出来，盯着三人：

“是双空荡荡的眼睛！”

“啊——”

“鬼啊——”

小D和冯霖忍不住尖叫起来，而江湾谨记恐怖片定律第七条：叫的越大声越容易先死。她只是呼吸一滞，死死按住喉咙不发出声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耳边传来爽朗的笑声，江湾看见始作俑者真拿着两张红色纸片笑的前仰后合，随后便注意到这个女生没有带校牌。

“你是谁？为什么捉弄我们？”冯霖有些生气，没好气地问道。

女生笑了笑，把红色纸片塞给江湾和冯霖一人一片，然后说：“我？我是E吧。”

小D突然像个故障的机器一般，瞳孔扩散，呆愣愣地喊了声：“……E？”

E上前，敲了敲她的头，跟修理电视机一样，“对啊，我是E。”

小D眼睛这才恢复清明，不满地看向E，“能不能别老乱开玩笑！”

E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班长大人，我就是再见你太高兴了。”

冯霖见E很是厌恶，把刚刚，E递给她的纸片丢回去，拉着江湾就想走，“该问的都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E却拦住她们，笑意盈盈，“别着急走嘛，我错了，别生气呀小同学。说不定你们还有问题想问我呢！”

冯霖不理会，绕过她继续走，江湾不知道冯霖这种不被轻易察觉的敌意从哪里来，只能跟着她，路过E的时候，听见E悄声说：“有需要的话也可以来画室找我，但不是大家在的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