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挑拨离间的哥哥4(1 / 3)

后来何锦知道了真相,割腕自杀了,就在他们曾经欢爱的浴缸里,血流了满地,触目惊心。

杜司云从回忆中抽神,抬手抚上她的侧脸,小小的一张脸,被他轻易托在了掌中,仿佛一用力,就会同瓷娃娃般破碎成片,从他掌中溜走。

“司云?”何锦歪头蹭了蹭有些冰冷的手掌,语气不解,耳朵紧紧竖起,不敢放过任何声音,骤然失去视力,她只能磕磕绊绊试着用耳朵重新了解这个世界。

杜司云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托着腋下将人扶到床上,靠在床头,盖好被子,一手端起那碗温度恰好的热粥,沉声道:“吃饭”。

何锦目的达成,不吵不闹,乖乖地一口一口喝着热粥,双手探出被子,一点一点摸索,拽住杜司云的西装外套,然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犹如漂泊的旅人找到了避风港。

“下次不要这般了,对身体不好。”杜司云放下空碗,抽出张纸为她擦了擦嘴角。

何锦被圈养了半年,双目失明,众叛亲离,无依无靠,杜司云是她唯一的救赎,可这个救赎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精心策划将她雕琢成可口的模样,拆吃入腹,毫不留情。

杜司云如今的状态很奇妙,他不觉得此刻的世界陌生,周围的事物疏离,反而如鱼得水,更加游刃有余,像是模糊的视野开了一层滤镜后,万事万物变得更加清晰明了。

他知道如今这般对待何锦,是不对的。

“医院联系我,你的手术有人接了。”

话音未落,原本还在心虚的何锦立马瞪大眼睛,眼泪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啪嗒啪嗒落在粉色的被子上。

“真,真的吗?”她紧紧揪着杜司云的衣角,声音发颤,不信与希冀混杂着。

车祸失明过去整整两百天了,她已经在黑暗中磕磕绊绊走了两百天了,自尊,骄傲,以往的成绩,全在路上丢得一干二净,体面全无。

现在告诉她,光明向她招手了吗?

杜司云拍拍她的手背,温言安抚道:“黄医生是国外刚刚进修回来的,对你的手术有些把握,已经在商讨方案了,你耐心等几天。”

何锦失明是脑内淤血压破到了视神经,因为位置刁钻,手术成功率微乎其微,没人敢接这个手术。

这个刚回来的黄医生艺高人胆大,正准备大展拳脚,一鸣惊人,恰巧看到何锦的病历,琢磨两月给出了具体方案,成功率大大提高。但前世的杜司云抱着见不得人的心思,借口不信对方拒绝了这个方案,自私自利夺走了何锦最后的光明。

正常人骤然失明,看不到花红草绿,看不见亲朋好友,成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被整个世界抛弃,那是何等的煎熬,若有亲友安抚支持,说不定能打起精神重拾自信,可何锦周身全是极品亲戚,更倒霉遇上了心怀鬼胎的杜司云。

在她刚拾起一点自信时带她出去听旁人的议论,在她万分艰难学会摸索着走路时故意让她跌落泳池,在她拥有重拾光明机会时毫不犹豫地出手掐掉。

杜司云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像驯养宠物一般,将骄傲自信的浴火凤凰,变成一只脆弱敏感的金丝雀。车祸毁了何锦生理意义上的光明,杜司云则毁了她精神上的光亮。

所以后来,何锦知道真相后,才会万念俱灰选择自绝。

因为这世上,再无什么可以让她留恋。

杜司云现在要做的,是让事情回到正轨,第一步,恢复生理上的光明。

何锦激动落泪,抓着杜司云翻来覆去说了许久,直到困意来袭才不甘心地闭眼睡去,临睡前抓着他的手指,惴惴不安问:“今晚走吗?”

一个月前,杜司云铺垫良久,终于趁人之危得到了何锦,事后温柔体贴了一阵,过了瘾后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工作上,借口事务繁忙三五天才过来一次。

何锦患得患失,久不见他来,就不吃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像这次。

杜司云将她纤细的手塞进被子里,站起身来:“我去洗漱,你先睡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走。

何锦笑开,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乖巧地点了点头,最后扛不住困意陷入沉睡。

杜司云立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去了衣帽间,随手拿了套青色的条纹睡衣,行至卫生间看到巨大的浴缸,目光骤冷,调头回到卧室,将床上熟睡的人抱起,下楼去了二楼的主卧。

这里定期有人打扫,先前是他住的房间,被褥什么都是干净的,衣服洗漱用品配套齐全。

杜司云将人安置在蓝色的床上,出门给李贺打电话,让人安排把三楼主卧的浴缸搬走,越快越好。

李贺不明所以,老实点头。

“另外,去收集黄医生的信息,评估他的手术方案。”

“杜总先前不是怕他资历尚浅,故意夸大其词吗?”李贺诧异。

“总要试试。”杜司云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任谁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