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赫斯蒂斯：“我只是把生机存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过是看上去和死人比较像。”

“所以你是给了艾斯特拉？”莱茵想到之前看到了艾斯特拉，忽然有些明白对方的生机流动为何像是快死之人，“所以，快要死的人是你，对吗？”

红蓝的色彩如同水波般起起伏伏，动荡的红蓝过渡区，浅色的瞳孔如点亮的火烛般明亮，比一般男性略显清脆的声音响起，“没关系的，我们必将重逢。”

“你很清楚嘛。”莱茵轻笑一声，如此罕见的素体，她自然不会错过，尽管对她而言，更感兴趣的只是他们的知识，“再怎么说，你可是……”

“因为是……”

“魔女。”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莱茵并不怎么意外地挑了挑眉。

“哪怕学不会，能够看到新的构思，那也是很值得的。”赫斯蒂斯继续说道，“你又不是传统派的死灵法师。”

“……你看的真清楚啊。”莱茵沉默了一瞬。

“艾斯特拉虽然很弱，不过姑且还能用一用，麻烦你了。”

“啊？”

“你会带她走的。”赫斯蒂斯语气温和。

“啊？你要移交监护权吗？”

“她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

“这样啊。”吓死了，还以为之后要带个傻白甜呢，莱茵对于这种麻烦事没有兴趣。

“不过。”莱茵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方那张瘦削而又苍白的面庞，哪怕是现在这幅鬼样子，他的五官依然透露着精致，她忽然对此产生了兴趣，微俯身凑近对方的脸庞，金色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如鹰般盯着对方，“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吗？”

房间内被吊着的几人中，虽然属他最为清醒，但他也是被折磨得最惨的。虽然对方由于种族的特殊性，很容易让人认为他是因此而变得这么惨的，但，这么详细的……姑且称为“未来视”，真的不需要什么代价吗？

因为尤恩的原因，莱茵对于魔眼的了解也算比一般人要更加深入。获得魔眼本身并没有代价，但想要完全使用魔眼，需要当场付出代价。而她所知道的预言系的能力，或多或少都有些模糊，莱茵因此感到怀疑。

“毕竟想要脱离绝境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你莫非……”莱茵忽然有了一些猜测，既然把这个情况称呼为绝境，那么，是否可以推测，“能够看到复数的未来？”

赫斯蒂斯轻笑这看着莱茵。

“艾斯特拉一开始那么信誓旦旦地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你们明确看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你刚刚的发言，“付出一些代价”，是你看到了这个未来，并按照严格按照这个未来里的举动行事对吗？其实你没必要回答我那个称得上冒昧的问题，只是那个未来的你这么做了，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或者说，未来的我会做什么？”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啧。”看着对方一副了然的样子，莱茵感到了一丝不爽。

“你喜欢我吗？”

嗯？这是怎么忽然转入情感剧场的？不对，这家伙是这样的人吗？莱茵哈哈一笑，“你总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你喜欢我吗？”

“哎呀，就算你对我一见钟情也要等你活着出去了我再给你回复嘛。”

“你喜欢我吗？”

“喂喂你是缺爱的小孩吗！”

“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

复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想从莱茵的口中得到回答。

黑色的物质如同蠕虫般在阴影之下涌动着，扭曲的影子们握住了莱茵的脚下。

“……”身体虽然没有麻逼的感觉，却好似周身覆盖了一层毫无重量的屏障，完全无法移动肢体。

莱茵试图使用魔法，却愕然地发现，自己虽能沟通外界的魔力，但下达的命令却无法送达，尤恩和艾利的通讯也被完全阻断，是……屏障？什么时候？！

黑色的物质自阴影中而来，流动间闪烁着深蓝的光泽，涌动的黑色物质如石油般粘稠，又如延展的肢体般稳定，一圈有一圈的黑色浪花在莱茵的身边漾起，宛如环绕着花心的半开花蕾。

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赫斯蒂斯逼近的、癫狂的身影。苍白的面庞略仰起，眼中的红色侵蚀着蓝色。

沙哑的、清脆的、低沉的、尖锐的、枯槁的、活泼的、冷静的、癫狂的……

无数的声重叠着，从赫斯蒂斯的喉间涌出，化作一句，“你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啊。”对方似乎现在并不想杀了她，那么姑且赌一把。

如同戛然而止的卡带一般，黑色物质连同赫斯蒂斯一起静止了，然后在下一个时间里，世界如同换上了华丽的乐章，黑色物质的流动更加狂乱，赫斯蒂斯伸出双臂，轻轻环上莱茵的肩脖，鼻尖与鼻尖相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