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1 / 3)

羽田机场的候机室。

所有的飞机都因为这场的大雨延迟起飞,孤零零地停靠在机场上,豆大的雨滴砸在偌大的玻璃窗前,一颗颗,如同天空的泪水,将原本能清晰映射人影的窗打湿。

不管是着急赶着异常商务应酬的公务人员,还是迫不及待和异国他乡的家人,朋友团聚的学生们,大家都只能静静地坐在原地,守着行李箱发呆。

空气湿沉,压抑。

鲜少有人说话,大家都闷声低着头,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机或者电脑上。

小泉浅换下了之前染满鲜血的白毛衣,穿上了长到小腿的浅棕色的高领毛衣裙,外面搭配着深色羊绒大衣,新款牛皮靴,黑色的长发被简单地扎成低马尾,柔顺地搭在一侧的肩膀上。

细雨映衬着她干净白皙的面容,往日那双任性胡闹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陌生。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沉默,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寂寥。

令人惊艳的容貌吸引了不少异性的视线,三三两两地忍不住抬头望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去跟她打招呼。

“阿浅,听着~”

“我三哥是个医药天才,能医死人肉白骨。”

“让尔弋带你去意大利,找他帮忙。”

“立刻就走,你快去快回我和庭月才能得救。”

“听我的~记住,途中千万不要听信旁人的话,谁都不行,尤其是赤司征十郎。”

“回答我!”

“阿浅~”

“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右手触碰着微凉的窗,指尖传来的冷意似乎可以抵消她心底所有的担惊受怕,时刻让人保持清醒。

纤细的无名指上带了戒指,是之前订婚的时候,他送给她的,明明照着她以前画的手稿,找人订做的,内圈还刻下了c&q的字样,却被她嫌弃了半天。

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些无关紧要的过往,哭的,闹的,开心的,难受的···

都是和他的。

“阿浅,我爱你。”

“让我余生照顾好不好?”

“跟我去意大利吧,我们离开这里,从头开始。”

“我们明天去登记吧?”

“你之前不是喜欢···算了···这样就够了···”

“阿浅,这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

小泉浅仰头望着漫天的瓢泼大雨,泪水无声地划过,唇角却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笑了。

这个骗子——

她哪有那么好骗?~

一群浩浩荡荡的黑衣保镖迅速地将这个等候厅的人团团围住,他们的动静不小,腰间别了木仓,清一色戴着墨镜,留着存长的平头。

周围一下子更安静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泉浅没有回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发生什么,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无名指戒指上的蔷薇花,温柔的目光碎了一地的光华。

空乘的工作人员慌张地上前,想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喂···你们···”

三两个黑衣保镖将他们堵在角落,纳罗随意地坐到了他们面前的柜台上,食指竖在唇边,“嘘,安静点儿~”

“你···你们要干什么~?”机长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问。

“砰——”黑衣保镖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强迫他跪下,木仓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机长眼神恐惧,哆嗦成了个筛子。

纳罗摇头责备道,“都让你们安静点了~”

保镖们负手而立,留出正中间的过道。

总负责人战战兢兢地跟在小泉又次郎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到这位政界的大人物。

赤司征十郎径直来到她身旁,“在这里不害怕吗?”

很奇妙,他总能从茫茫人海中一眼就找到她,不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身后清冷的白玫瑰气息曾让她对他趋之若鹜,执迷疯狂,阴影罩在她的头顶,连最后一丝光线都不见了。

小泉浅望着漫天的瓢泼大雨,轻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怕高吗?”

赤司征十郎神色淡淡,同她并肩站着,不言语。

小泉又次郎识趣地没有上前,留空间给两个人独处。

小泉浅自顾自地陷入回忆中,徐徐地讲述着,“8岁那年,不知道谁透露的消息,绑架了当时在北海道正闹着要滑雪的我,想要威胁祖父。他等不及祖父的人,一个人闯了进来,和当时带着木仓的10多个人火拼。”

“后来···那些杀红了眼的绑匪见形势不妙,把我从滑雪道推了下去。他为了护我,明明已经中了好几木仓,还要抱着我从几千米的雪山上滚下去。”

“说来很奇怪的,我小时候胆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