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1 / 4)

赤司征十郎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天真的话唤回了他的理智。

小泉浅被推开,不解,“阿征?”

赤司征十郎眼底泛着隐隐地金色,伤感复杂地望着她,“我没有母亲了。”

小泉浅的脸色变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该提这话题的···”

“你只是不知道。”赤司征十郎捂着自己的脸,悲凉地笑了声,“真可笑啊,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对不起,我也没了妈妈,你别伤心~”小泉浅心口一痛,却还是想要安慰他。

“滚。”赤司征十郎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和怨恨,厌恶地甩开她的手。

“阿征~”

“听不懂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泉浅被凶,委屈地一下子眼圈红了。

“不知道就真的无辜吗?”赤司征十郎丢掉手中的黑布,冷漠道,“浅泉,我不是你无聊时过家家的玩伴。下次还想要玩无聊的恋爱游戏,麻烦去找别人。”

“对不起~”小泉浅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嗓音染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

小泉浅凌乱的长发陷阱柔软的枕头里,小脸红红的,呼吸有点重。

“呜呜呜···”

“从昨天后半夜就开始烧了,我···我叫了医生···”

“明明输着液,也吃了药,可是···呜呜呜,就是一点儿都不见好转。”

“怎么办啊···呜呜呜···”

“小姐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呜呜呜~”

赤司征十郎冷着脸坐在床边,身后站着的兰兰不停的哭,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让他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烦躁了。

手撩开女孩儿额前的碎发,触及她光洁的前额,明显高于常人,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了他的指尖。

床上的小泉浅因为呼吸不顺畅,菱唇微张,长眉敛着,在桃花般娇艳的脸蛋上投下剪影,仿佛睡的香甜的洋娃娃,左手手背被扎了针,连着一旁高高吊起的输液瓶,没有了之前的活力和生机。

赤司征十郎垂眸,眸光晦暗,眼底是看不清的阴影。

“怎么回事?”

站在对面,穿着白大褂的Mr.D收回自己的听诊器,“身体没有大的问题,发烧是因为着凉了,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应该是她自己不愿意清醒。”

赤司征十郎攥着她的右手一紧,“怎么会着凉?”

“呜呜呜~”

“我不知道~”

“我一直守在小姐的门外···”

“小姐昨晚上说要洗澡,然后···呜呜···她心情不好···我就先出去了···”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瞬间冷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金红异色的猫眼闪着幽光,直勾勾地盯着昏睡的女孩儿的面容,一言不发。

可是病房的空气却无声压抑,兰兰说到后面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噤若寒沾地不敢再开口。

Mr.D好心地开口,“只是发烧,已经在输液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

“她额头太烫了。”赤司征十郎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女孩儿,不甚愉悦地开口。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烧成傻子。

本来就不聪明···

“让这个小丫头准备一点儿退烧贴就好,少爷,她不会有事的,只是发烧。”

“你也来试试?”

赤司征十郎的话说的波澜不惊,但是Mr.D却听的毛骨悚然,寒意砭骨,惶惶然地缩了缩身子,老实地闭不做声了。

兰兰还在不停地哭。

静悄悄的房间只剩下这样的一声不响和心烦意乱。

Mr.D怕再被迁怒,连忙汇报自己的另一个检查结果,“少爷,小泉小姐现在其实已经有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兰兰的尖叫打断。

“小···小姐!!”

赤司征十郎的注意力也回到了女孩儿身上。

小泉浅的羽睫轻轻抖动几下,像蝴蝶扑闪的翅膀,苍白着小脸,眼角的泪水却在不停的流,她轻轻地呜咽着,“对···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被什么梦魇到了,难过地几欲崩溃。

赤司征十郎微微蹙眉。

没想到高山庭月的死能把刺激成这样。

指腹轻轻地抹去她的泪水,只当她是烧糊涂了,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兰兰诧异地看了眼他精致的脸颊,嘴微张着,忘记要说什么了。

小泉浅仿佛被他的安抚镇定下来,指尖无力地攥着床单,睫毛上还挂了泪珠,视线不清,整个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胡言乱语地个不停。

赤司征十郎抚了抚她的脸颊,温柔的低语,“别怕···”